翌日,整个国公府依然弥漫着一种低迷的气氛,下人们都有些惶惶然的感觉。
没人知道,前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昨日,听说二老爷在祠堂大闹了一场,然后领着二房一家人先行离去,随后没多久,大家都陆陆续续散了,国公爷是最后走的,走的时间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气到了。
本来以为昨天事情就过去了,岂料天刚亮,二老爷的心腹阿成就出门叫来了七八辆大马车来,如今正在后门口排排的等着。
下人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到二房的仆从开始进进出出的往外搬东西,什么妆枢啊、屏风啊、桌子啊等等都被搬出来了,这是要搬家的节奏啊?!
然后,国公府外面就有老百姓聚集了,大家围过来指指点点的,间或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府邸的仆从,有的人甚至手上还拎着菜篮子。
想必,不一会儿各府就都已经知道信国公府二房要搬家的消息了。
等到信国公收到消息出来的时候,二房东西已经装了一半了。
华敏沄此时没去她爹娘的院子,自己坐在自个院子里构思开店铺的事情呢。
今天阳光正好,风也不大,华敏沄让丫鬟们给她把躺椅抬出来了,她半倚在上面,喝着调了牛乳的玫瑰卤子,那叫一个惬意。
掩春已经被她派去注意华秉佑和那边信国公的动向了。
她自然知道她爹的意思,老头子到昨天晚上也没给个准话,显然是想把这事糊涂过去,就当没发生过。
话说,这老头子对翁氏真是真爱,不仅对翁氏好,就是对翁家也是尽心尽力,身为翁家外甥和女婿的信国公还真是做到极致了。
翁家因为他,这些年得了多少好处?只不过,没见翁家出几个上进的,尽是不省心的纨绔。
如今,被儿子用断绝关系威胁了,老头子居然还想糊弄。
只不过,他们二房可不干。
于是,她爹一大早的就起来忙活了。
这临近过年,忽然搬家,加上昨天大理寺审的那案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事,就看老头子丢不丢得起这个脸了。
华敏沄满意的舀了一口玫瑰酥酪,她爹这时机选的刚刚好。
果然,才一会儿,就听说老头子急匆匆的去找华秉佑了。
那边厢,信国公急的嘴上都要起燎泡了,这个逆子,就是在逼他啊。
他一边往二房的方向去,一边让身边的小厮阿丑速速去把世子找来,要说这世上华秉佑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对他哥,他肯定得听。
到了二房,看到华秉佑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仆从搬东西,信国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忙忙的往院门口一站,厉声道“都给我快停手,不准再搬了。”
仆从都有些为难,看看老太爷,又看看二老爷,不知道该听谁的。
华秉佑摆摆手,阿成会意,赶紧带着那些仆从丢下东西先出去了。
信国公看着自己儿子,有些心虚又有些气急败坏道“老二,你这是干什么?这都要过年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何必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华秉佑倒是态度平和,他一脸平静“国公爷,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我见你没给我个准话,想必是要跟我断绝关系了,我寻思着我住在这府里也不是事,就找人来搬家了。”
信国公气的话都说不出了“你你你……要搬到哪儿去?我什么时候说跟你断绝关系了?你个孽障,我……”
正准备把这孽障骂一通,派过去叫华秉仞的小厮阿丑回来了,他急急跑过来,看了一眼华秉佑,到底没敢当面说话,而是附在信国公耳边说了几句话。
信国公听完,差点没气厥过去,这哪里是一个孽障,分明是两个。
瞧瞧华秉仞说了什么,人家说自己也劝不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