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抚了抚她眼睛，还未触碰到就觉得有什么抱住了他的腿，低头一看，发现是个小男孩儿。

“爹爹坏，让娘亲担心，打你！”他的小拳头打人真的一点都不疼，那肉呼呼的小手，捏在指尖更是软软的……

“你发什么呆？出去这么久不饿吗？快进来。”

“扶鸾……”

舜华下意识的喊。

“嗯？”

拉住他手的人回头“怎么啦？忽然这么叫我？”

舜华忽的将手挣开，看向对方，神色严肃“你不是她。”

她不喜欢他喊她扶鸾，她说她的名字叫苏蓉蓉，更是喜欢他伏在她耳畔喊她蓉蓉……

“夫君，你在说什么？”

“别过来——”舜华后退。

即便感觉面前这人不是她，可看着她的面容，他还是难以对她下手。

“留在这里不好吗？”那身影似乎叹息一声，紧接着招了招手，原本扒在舜华腿上的小男孩儿朝她跑过去，两母子就那么看着他，微笑着——

场景好似走远了，一点点的消散在眼前，舜华却感觉到了面颊湿润，随手一抹，竟然是……

“眼泪？”

愣怔的瞬间，听到远方一道轰隆隆的声音，抬眸一看，发现那连接修真界与仙界的天梯，竟然就此碎裂开来……

距离那不远处，一道红衣似火的身影，手持战戟，意气风发！

她额间亦是血红印记，好似长长水滴成线，牢牢的印刻在那里——

“孽女扶鸾，断天梯毁人仙途罪无可恕，现降天罚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画面一转，在修真界大杀四方的身影终究被那车轮战疲惫至极，从而被人抓住，仙界更是降下无数道身影——

为首的那一道，乃是现今仙界之主罹天！

“不！”

舜华看到自己身染满血，一掌劈开了那雷，将那奄奄一息的人揽入怀中，目眦欲裂。

可终究，还是来晚了……

“你来啦。”

她唇中溢血，目中依旧是那灼烫人心的执念，紧接着好似放松“我以为，你不会来……”

犯下这等大错，你是否能记得我了？

将我一直挂念在心，即便重视的仙途也永不如我？

“真好。”她笑了……

血流的更多，舜华见之，明明知晓自己无心，可他还是感觉疼极了，疼的他喉中哽咽泪如雨下，却始终不能缓解半分——

“这才是她的结局。”忽然的，周围一切都静止起来。

那原本属于仙主罹天的位置，忽然变得白光大绽，一道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走过来。

“不。”舜华将人放在地上，站起身来“这不是她。”

已经不同了，他用秘法回到一切开始之初，他们之间早已改变，未来也必定不会变成这样。

“你是谁——”

舜华警惕的看向面前这个人……

不，或许，他并不是人。

“因一人，毁你道途，值得吗？”

所答非问，那人虚无缥缈，舜华想要将其制住，却也无法。

“看看你身后，因一人，伤陨如此之多，你心可有愧疚？”

舜华被迫转身，看见那漫天硝烟，还有人间的河水都被染红了，到处都是尸体漂浮……

“与我何干。”他神情冷漠。

曾经，因这天下，因这道途，他受困于心，亦受困于人，可如今……

“与我又有何干系。”一切都已经发生改变，他也不会再让她走上那条道路。

舜华的话，还有那坚定的神情，令那道身影微怔“这样吗？”

他沉默下来，久久无言，再开口却是说“或许你是对的。”

当年，终归是我胆小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