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钱府门口,根本不用段初踹门,因为钱府大门敞开着。
几个家丁还有看门的门子,围成一个小圈,正在议论,少爷今天又发了哪门子疯,起床之后脸没洗饭没吃,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段初听了议论,回头对马千里说“马捕头,擒拿拒捕嫌犯,我来,打听嫌犯去向,还是你来吧。”
听说钱大公子跑了,马千里顾不了那么多,上去就揪住门子的衣服。
“说,钱公子去哪儿了!”马千里恶狠狠地。
他现在着急上火,是悔不当初。
假如刚才不去找段初,直接来钱府,肯定能堵住钱大公子,只要自己强硬,就他那被小鸡仔体格,一扭他胳膊,保证一把撂倒。
这下好了,假如钱大公子跑了,回头文大人还不打得自己屁股开花!
如果再查明凶手真是钱公子,那自己这总捕头就不要当了!
抓捕失误,在文朝天那里,跟贻误军机没区别!
奶奶的,都怪自己身上不干净!
假如自己像段初一样清白,心底无私天地宽,哪里能惹来这等祸事!
虽然被马千里揪住了脖领子,不过那个门子一点也不害怕。
“马捕头,请你放尊重点,这里是钱府!咱家姑爷是猛虎将昌宁候,掌管着守护皇宫的四卫营,手握四千虎贲,假如你敢……”
门子拿腔捏调,换做以前,还真能镇住马千里。
不过现在不同了。
刚刚看了段初坦荡的表现,现在又怕文朝天的惩罚,马千里抡圆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打得那个门人,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昌宁候再厉害,那也在京城。
京城到彭州府,一千五六百里的距离,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
马捕头再不济,巴掌伸出来,却能扇到自己的脸。
“老子再问你一遍!”马千里一字一顿“你家公子,去哪儿了!”
门子连忙指了个方向。
马千里又扫视一眼那几个家丁。
刚才马千里那一巴掌,真是打出了总捕头的气势,和平日里,他见到钱府的人,就客客气气的笑模样,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差别。
在他眼神威慑之下,几个家丁纷纷抬手。
他们和门子指的都是一个方向。
马千里甩手把门子扔到地上,伸手抽出腰间的环首刀。
杀气腾腾把刀一挥,马千里虎着脸说“钱多多负罪潜逃,兄弟们,放走了嫌犯,文大人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给我追!”
马千里这一巴掌,不但给自己打出了底气,连这帮衙役都被感染了。
娘的,昌宁候亲家的门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头儿一巴掌打傻了!
咱们是奉文大人命令来捉拿嫌犯,有事,文大人自然会替咱们兜着!
你看红阳班的段班主,早就明白这个理,在彭州府是谁都不怕!
一帮本来缩头缩脑的衙役,纷纷抽刀晃锁链。
马千里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大队衙役,一路跑步前进,向着钱大公子逃离的方向,开始了奋勇追击。
段初摇摇头,走进了钱府。
门子捂着脸,也知道连自家少爷都怕段初,所以根本不敢去拦。
没过一会,段初从钱府出来,又去追马千里。
……
彭州府十字街中心,街道上熙熙攘攘,两边的摊贩大声吆喝,过路行人也驻足讨价还价,突然,人群一阵大乱,真是鸡飞狗跳。
跑在最前面的是钱大公子。
钱大公子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两只鞋子早不知所踪,脚底板都磨出了血,真是一步留下一个血脚印。
没办法,以前在牌桌上点头哈腰的马千里,突然翻脸不认人,挥舞着雪亮的钢刀,喊打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