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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兮在西山下见到了临都各府前来接孩子的人。
他们虽然从大路上撤了下来,但还是没有什么人离去,都聚在山下一片较为宽敞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
江长兮扫了一眼。
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凝重惨白的,各式各样的马车拥挤在角落里,相熟的人都凑在一块,没什么心思聊天,也不愿意离去。
那些代表主人家来接人的婆子小厮更不敢擅自离开了,遣了一个小厮回府通报,其余人伸长了脖子等在山下。
讨论声被压得低低的,嗡嗡的响,更让人心烦气躁。
江吴氏在马车里坐不住,便下了马车,跟另外几个亲自来接孩子的夫人凑在一块。
也没什么话,就是觉得人多点,彼此能有个慰藉。
褚婆子觉得这是在江吴氏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一直跟在江吴氏周围,一面听周围人说话,一面眼珠子滴溜溜地四处打量。
江长兮和锦风骑马赶来,正好被褚婆子瞧了个正着。
“夫人,是大姑娘。”褚婆子自诩是江吴氏身边第一得力人,自然知道江吴氏不喜欢江长兮。虽然不至于事事针对,但也想她栽个大跟头。
尤其是在江长兮的婚事上,江吴氏似乎很不满南襄王府的这门亲事。
褚婆子觉得她立功的机会来了,出声提醒江吴氏的同时也抬高了音量,大半场的人都听见了。
“姑娘的医术好着呢,历州的白骨疫她都能治好,这世间就没咱姑娘治不好的病!”
中秋宫宴那日,江长兮因在历州城救疫有功,获封温淑郡主不说,还得皇上赐婚南襄王,临都城里有多少人眼红嫉妒,就有多少人听说过江长兮的大名。
今日西山书院无故被封,在场人家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的,用点手段花点钱多少能打听出里面的情况,隐约知道是跟历州白骨疫差不多的危险,众人心里慌得难受。
如今听褚婆子喊出了江长兮的身份,又说出那样肯定的话,个个喜形于色,嘴上说的心里想的都是:“是侯府的郡主,她本事大着呢,定能助王爷解了眼下危难。”
“我也听说她的医术很好,民间有说她是华佗在世的,不用担心了,不用担心了。”
“万一治不好呢……”
“怎么可能治不好。皇上都给她封郡主了,若治不好,那不是名不其实。”
“就是就是,治不好她也担不起这郡主名号,更没有资格嫁给南襄王爷了。”
窃窃议论四起,汇成的声浪可不低。
锦风习武之人,五感颇好,将她们的话听了个真切,暗暗蹙眉。
心想这是谁带起的流言蜚语,完完全全的捧杀好嘛!
偷偷瞄一眼江长兮,见她跟没听见似的,神色平淡地往山上走,锦风松了口气。
心里却暗暗将那几个起哄得最厉害的人记下来,准备等会让人去查查是哪家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家未来王妃下绊子,怕是忘记了王爷是个狠起来连亲祖母都能押下天牢的人。
在心里默默为这些人点蜡,锦风跟在江长兮身后上山,身后传来褚婆子的大嗓门:“夫人,您看大姑娘,怎么还不理人啊?”
“兮儿着急上去治病呢,别打扰她……”
锦风回头瞥了一眼,前面江长兮在催,他就没多瞧,赶紧跟上去。
听见江长兮来了,寒未辞亲自出来接人。
“你来啦。”寒未辞站在她面前,见她衣裳穿得单薄,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山上冷,你先穿着。”
锦风跟在后面进门,暗暗责怪自己不够细心。
“江长言很好,不用担心。”帮她系好带子,寒未辞又道。
知道江长兮还是挺在意这个弟弟的,寒未辞关心她的身体之余,率先安抚了她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