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了酒壶的相凉卿呆呆地看向寒未辞:“……”你故意的吧。
寒未辞连回他一个眼神都懒,酒满上,跟江长远一杯一杯的碰。
男客席碰杯碰得热火朝天,女眷席这边耶要收敛矜持许多,就连席间摆上的酒多是不醉人的果酒,夫人姑娘们小酌怡情,谈天说地。
没有人注意到庆荣去了哪,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公子不在席上,没找到人。”庆荣附在江长兮耳边低声说:“王爷,在跟世子喝酒。”
江长兮对付星舟的行踪已经不抱希望了,就没多大反应。她没想到的是寒未辞竟然在跟江长远喝酒……
夹菜的手一顿,江长兮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没事吧?”
“没打架,不像有事。”主要是江长远打不过寒未辞,庆荣觉得他没那么傻。
没打架就是没事吗?江长兮有点不能理解这逻辑。
算了,只要不当众打起来毁了人家的喜宴,就当做是没事吧。
江长兮揉了揉额角,安慰自己。
见江长兮神色有些古怪,一直留心她这边的安早瑜借着说话的空档还过来问了她一句。
两人正说着话,众人簇拥着安早年过来敬酒了,人影来往,觥筹交错,好一番热闹。
江长兮也饮了两杯果酒,酒意上头,两颊微红,廊下烛火,映在她脸上朦朦胧胧,三分微醺。
待到安国公府这边的酒宴散场,时辰也不早了,一弦月高悬在夜空,缕缕轻云如纱。
“那就这么说定了,改日请你们来我府上做客,可不能推辞了。”夫人们领着各家的姑娘们,欢欢喜喜地往外走。
柳氏夫人在席上提到了太后赐给她们家的珍品绿菊,听说是洛阳那边培养出来的稀罕品种,借势邀了在场的夫人们同去赏花,看样子是要开一场赏菊宴了。
今日毕竟是安国公府做东,柳氏夫人这么大肆宣扬着邀请同席上的客人,颇有喧宾夺主的架势,自然有人不喜,便不去应她。
也有人心痒那珍品绿菊的,也有人想沾柳家权势的,倒是忙不迭的答应了。
路过江长兮几人时,柳氏夫人停顿了下,笑眯眯地同她们打招呼,特意跟江长兮道:“这是江姑娘吧,真真是个水灵又标致的好姑娘。过两日我府上有赏菊宴,姑娘赏个脸来。府里的姐姐妹妹们可成天成日念叨着姑娘呢。”
江长兮没有应。
安早瑜漠然地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秦陌撇撇嘴,在秦国公夫人的眼神下按捺住性子,撇开头没搭理。
柳氏夫人没管她们什么神色,自顾自说道:“说来我们府上同江姑娘也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我们府上的姑奶奶正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是南襄王爷的亲祖母。等姑娘同王爷成了亲,姑娘一声舅表叔母我也是当得起的。”
“哪来的脸面。”秦陌躲在安早瑜身边小声腹诽,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钻进安早瑜的耳朵里。
别说江长兮这会还没跟南襄王成亲呢,就算成亲了,人家南襄王早就跟靖安侯府脱离关系了,没瞧人家连陆老夫人的脸都不给嘛,还指望南襄王给你们柳家脸面。
呵呵!
闭嘴!安早瑜瞥了秦陌一眼,虽然她心里的想法跟秦陌差不多,但这不是能放在明面上议论的。
秦陌撇嘴,不理。
一提起寒未辞,江长兮满脸羞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柳氏夫人,看起来娇柔又绵软,“夫人盛情相邀,长兮不敢推辞。只婚期日近,长兮要在府中待嫁,不好时常走动。”
“傻孩子,推辞什么。”江吴氏从人群里走出来,略带嗔怪地看了江长兮一眼,替她回应柳氏夫人道:“夫人放心,就这一两日,也是没关系的。毕竟是长辈相请,做晚辈的哪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