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已然消失。
小时她经历过一次大的疫病,工厂停工,学校停课。
初时还是有点兴奋的,小孩子不懂,只觉得假期似乎被无限期地延长了,可日子久了,别说大人为了自己的工资担心,为了只出不进的家庭经济状况操心,连小朋友也不例外。
千橙从前觉得上学最开心的就是见到同学,最难受的就是考试。
可那次假期仿佛太长太长,长到她见不着自己的小伙伴,居然也顺带着有点怀念起学校的老师和作业。
每个人仿佛都有自己的习惯的生活轨迹,可若是有朝一日被打断了,总还是感觉不适的。
如今的贺千橙,就好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轨迹。
所以她想,赵师傅不在,自己或许能做点什么。
回忆着前一次老板的模样,她也去草料堆挑了一丛最最鲜嫩的青草,闻着就是股子香喷喷的味道。
千橙举着它,缓慢走近,那只雄狍并没有立马表现出兴趣,而是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
不过,总算是离那只受伤的母狍远了点,旁边众人忙上前去查看这只的状况。
雄狍尚且没有安分下来,千橙只是逗弄着它,斜着眼瞟见有人打开了小笼舍的门,想着往儿引,应该不错。
见发疯的狍子喷了两下鼻子,千橙暗自压住心中的恐惧,和颜悦色道“吃吗,很好吃的哟。”
虽然知道狍子不懂人话,可养久了,千橙实在忍不住同它们交流,仿佛是一种强迫症。
雄狍终于往这儿多来了几步,每一步仿佛都踩在贺千橙的心尖上,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终于走到了千橙可以触碰的范围,按照她往常的理解,狍子主动靠近到这样的距离,基本上表明它是基本信任这人的。
也就是说,可以抚摸它。
千橙大着胆子,摸了它头顶的一小撮毛。
好像没什么动静。
于是,她开始变本加厉,从人家头顶一路摸到脊背,狍子的毛虽然顺滑,却略略带点硬度,是很不错的手感。
千橙看着这只原本发狂的狍子在她安抚下逐渐文静下来,有点得意。
继续用青草逗弄,继续往笼舍方向走。
贺千橙摸着摸着,触到了它的后腿。
没想到,狍子忽然又焦躁起来,发出呼呼的声音,紧接着,好像有人在大喊什么。
再来,千橙只觉得身体受了什么冲击,猛然向右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