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
那几个锦衣卫心领神会,立即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分开几处四散掏去。
追着的狱卒大叫起来:“他还有同伙!快追!一个都别让跑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朝着好几个方向分开了。
余靖宁轻声提气,一下子跳上了房梁,像是很方才的锦衣卫换了位置一般,在房梁上奔跑起来。很快就到了出口了。
但是很显然出口的人早就料到了他们要往外逃,支起了栅栏,绝不打算放这几人出去。
济南府的牢和京城的诏狱还不一样,并不是那种在地下挖一个坑,而是建在地上的一座大房子。这房子虽说有窗户,但是常年用木条钉住,只留着几个透风的孔。
余靖宁把心一横,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小团,猛地一跃。
钉在窗户上的木头稀里哗啦,被余靖宁的后背得断成了好几截儿,余靖宁就着这个冲劲儿,把自己从那个支楞八叉的豁口里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几个锦衣卫有样学样,也从那里头钻了出去。
余靖宁已经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了。
……
“宁哥儿!”谭怀玠丢了手上的账册,惊道,“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小伤。”余靖宁冲着谭怀玠一扯嘴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背后戳着一大堆断裂的木片,将衣料划得一条一条的,“就是不大好处理,我够不着。如今这种情形,也不好叫大夫的,只好劳烦握瑜兄了。”
谭怀玠小心翼翼地替余靖宁把后背的木片拔了下来,替他清洗伤口,上了点儿药:“怎么弄成这样?”
“葛四八死了。”余靖宁道。
谭怀玠一挑眉,重复了一遍:“死了?”
“对。”余靖宁这才皱了一下眉头,“死了。我看过了,身上没有伤,也不是中毒死的。我当时在牢里还没想明白,如今倒是想到了一种死法。”
谭怀玠光风霁月,对大牢的印象也只有严刑逼供,还不知道有甚么悄无声息让人死了的法子。
余靖宁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在胸口放一个极重的沙袋,人躺着,就喘不过气来,要不了多久,就能一命呜呼了。是一种叫人看不出来的灭口的法子,葛四八身上究竟有甚么秘密,值得他们这般灭口?还险些将这杀人的罪名嫁祸到我的头上来?”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