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谓阳刻既是模具之母,所有铸币模具都是在阳刻基础上浇筑而成!”
见到陈啸庭还是面带疑惑,贾奇便又详细解释了一番,才让他真正弄清楚。
所谓阳刻,就是用来制作铸币模具的刻板,而这些用来铸币的模具则为阴刻。
阴刻数量较多,而阳刻却独一无二,而且还分由两人进行雕刻,这就使得所有铸造出的钱币都是一个标准。
“阳刻是唯一的,而且从不带出制范处,作为唯一参考标准存在!”贾奇解释道。
陈啸庭又问道“会不会这两人合作,私刻一块阳刻出来?”
私刻雕板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在听到陈啸庭这话之后,那两名匠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等绝不敢做这掉脑袋的事啊!”其中一人连忙祈饶道。
陈啸庭没有看向这两人,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贾奇,希望他能给出看法。
对这两位匠人,贾奇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他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如何妥当把他们表达出来,才是真正让贾奇伤脑筋的。
“百户大人,私刻雕版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这些世代传袭雕刻家族,绝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作为世代传袭雕刻家族,一大家子人的性命都绑在这事上面,正常人都不会去做傻事。
因为朝廷规则已将他们世代的生活都被定好,享受富裕但绝不能发财,金钱对他们来讲意义不大,因为没法花的钱就没有价值。
贾奇又详细解释一番后,才暂时打消了陈啸庭的怀疑。
于是他又说道“最近假币猖獗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既然不可能是他二人私刻模具,那是否有可能存放在这里的模具被偷?”
虽然不满于陈啸庭扣大帽子,但贾奇还是解释道“大人,这些东西都是有数的,我们专门有人定时核对,必不会被偷可能!”
“此外,制范处外有两道岗哨,进出此处皆要搜身,根本不能把模具偷带出去!”
“是吗?你们确定每一次都认真搜了身?”陈啸庭反问道。
贾奇迟疑了一刻,随即笃定道“是……绝对无人敢在此事上松懈!”
但他这点儿迟疑的,反而加重了陈啸庭的怀疑,制度再好执行不力也是一场空,制范处的人是否干净还真就成了问题。
见陈啸庭不善的表情,贾奇心里急得不行,真要沾上这事他就完了。
而站在一旁的刘永,此时更往后退了一步,他不觉得自己有扭转局面的能力,所以干脆明哲保身了。
可就在陈啸庭开口说话之前,还是让贾奇先开口道“大人,模具从制范处出去,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见陈啸庭审视着自己,贾奇连忙往下说道“每次开炉铸币,便有大批阴刻被取出制范处,铸币厂工匠众多,人员复杂……或许,或许他们这边……”
听到这话,先不论的陈啸庭心中如何作想,反正一旁的刘永是气炸了。
贾奇牵扯进来的人越多,他刘永这个总负责人责任就越大,到时候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贾奇这话确有几分道理,具体负责铸币的人太多,也有可能是他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