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向陈啸庭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方才张震山才绝对陈啸庭政治智慧比自己高,没想到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被张震山发问,陈啸庭一脸难色道“大人,此事我怕说不好!”
张震山脸色一板,便道“但说无妨,咱们一起合计便是!”
其实陈啸庭已有了想法,方才那句话只不过抛砖引玉而已。
得到张震山的“鼓励”,只听他道“大人,您之前对卑职说过,此案黄公公他下了严令,要求我们必须严查下去!”
“咱们锦衣卫是为皇上当差的,黄公公本就代表宫里来的,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啊!”
听到这番话,张震山不由身形一颤,道理确实是这样。
若是因为查到了文人,他张震山就投鼠忌器,使得案情毫无进展的话,那他怎么向千户所还东厂的人交代?
才想到这里,只听陈啸庭又道“您也知道,胡主事的死宫里肯定很不高兴,就等着咱们查证的结果呢!”
“咱们千户大人岂敢怠慢?惹了黄公公对他不喜,千户大人回京城岂不没了希望?”
最后这番话,陈啸庭是真的说服了张震山!
不管是遵循皇帝的意志,还是从千户沈岳的个人利益出发,继续查下去都势在必行。
而在一旁,苟明安听陈啸庭云里雾里说了这些,却什么都没听明白。
查案扯上千户大人也就罢了,怎么还扯上了东厂和宫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虽然参与其中,但却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张震山则道“没想到你还记得,千户大人还要回京城去!”
所以有的人天生就是往上爬的料,张震山记得当初不过随口说过沈千户来自京城,却没想到被陈啸庭牢牢记住不说,还揣摩出了这么多东西。
是啊,对于沈岳副千户来说,要是将皇上关注的这趟差事办好了,想入指挥使司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小小的杨家,和千户大人前途比起来不值一提,相信周百户也是这样想的!”张震山沉声道。
然后,他便发令道“苟小旗,刘家的人及交给你了,刘家父子你派人押回百户所大牢,其他人都看押在刘府!”
既然什么都不明白,那就只管做事好了……苟明安便洒脱道“卑职遵命!”
张震山接着又道“陈小旗,这里都交给苟小旗,你马上带人赶赴杨家拿人,最好能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
既然选择了动手,那就一定要有迅雷之势,不给藏得更深的人反应时间。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从把姓杨的嘴巴敲开!”陈啸庭保证道。
张震山点了点头,然后便道“你们各自做事去吧……本官也要立即回百户所去,向周百户禀明此间情况!”
望着屋檐上已看不到的夕阳,陈啸庭知道,当明天太阳再升起时,整个广德府都会震动。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的时代,动一个有着举人功名的文人,掀起的风浪可比两个无足轻重的商人凶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