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烧给萧樯的?
顾北玚定定的站在月奴的房中,听到月奴后续的指令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公子为何如此难为情?”月奴看着他脸上的情绪觉得不明,随后又冷笑了一声
“莫非这水还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一介草民就不能用昭察府派来的药童烧出来的水?”
月奴还在因今天在车上听见百姓责怪萧樯而感到不爽。
原来如此!
顾北玚恍然大悟!
原来月奴是把他当作了药童!
“朕不是这个意思……”
顾北玚无奈解释,水自然没有高低贵贱,但……
好歹他是天子啊,是皇帝啊,借一个百个胆子给这世间任何一个人,也不敢使唤他去烧水来给自己……洗脚啊?
“那是什么?”
月奴问出这句话时顾北玚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掩饰道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要用……用便是了……”
要不然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这宅子里只有他们仨,木一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留下,顾北玚莫非能去摇醒正在昏迷的萧樯,对萧樯说此女大逆不道让萧樯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衣女子就地斩杀?
这显然!
是行不通的……
“那就有劳公子了,以后不会再麻烦公子了。”
月奴见他如此,想着算了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全当这人是个一根筋了,也懒得为难他了,便自己去接过了他手中的水。
但她眼尖,马上就发现了顾北玚手上那一小块被烫伤的皮肤,心中诧异,刚一抬头便对上了顾北玚垂下来的眼眸。
月奴生了双漂亮的眼眸,尽管她一直以白纱遮面,但是却掩盖不了她生了双勾人心魄的眼眸。这双眼睛加上她那弯月眉,叫顾北玚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两山峨眉,一池好水,白月映蒹葭”。
他当时还觉得好笑,怎得这样一句话能够形容人的眉目呢?
可此时见着了,便觉得再贴切不过了。
眉如新月细长且弯,眸子里深邃却不失清澈,眼白如月,睫如蒹葭,倒映水中,至美至清。
“公子……”
听到月奴这一声轻唤顾北玚收回了方才的回味,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仔细打量着这双眼睛使月奴有些羞涩之意,于是目光落至了别处。
月奴看着顾北玚的红唇上此时荡着的那抹浅浅的笑,觉得脸颊有些炙热,突然手中一颤。
“小心!”
顾北玚直接用手托住了盆底,一股火烧的痛感马上传来……
月奴见状慌忙将水盆端至一旁,握住顾北玚的手。
顾北玚从未做过粗活,成天里也是和纸墨打交道,手自然生的节骨分明,手指纤长又白皙,手掌细腻如白玉。
可这双美手,此时却被烫的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月奴慌忙将顾北玚拉至一边坐下,顾北玚想说“无事”,但手心传来的疼痛又实在让他倒吸凉气。
月奴快速从药箱中翻找出药瓶,过来给顾北玚上药。烫伤最怕留疤,而且……
最怕美手留疤呀!
顾北玚本来也没怪罪她,见她如此,嘴角的那抹笑意倒是更深了些。
“敢问……姑娘芳名?”
月奴手中一停,随后又继续“唤我月奴便可。”
顾北玚侧头想了想,觉得“奴”这个字不大好,又问“唤你月姑娘可好?”
月奴浅浅的笑了一下“倒觉生分。”
“姑娘眉似新月,眸中也如月下清潭……在下唤你月儿可好?月儿……医仙。”
顾北玚温柔一笑。
医仙……
月奴心头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