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霜旖去敲萧樯房门时,她正在束发。
“将军。”林霜旖端来一碗枸杞梗米粥。
萧樯悄悄瞥了一眼,咬了咬嘴唇。
虽然林霜旖的手艺很好,但是这连着半个多月了,每日都是这个粥、那个粥,萧樯现在已经对粥提不起兴趣了。
“阿霜……我今日要去校场,十六还在等我呢……我,我恐怕没时间吃了!”
“将军要去校场?”林霜旖倒是只注意到了这句话。
怎么是去校场,怎么不是入宫?昨日皇上好早就离开了宫宴……林霜旖疑惑。
“嗯,拿回我该拿回的东西,一切才能名正言顺。”萧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道。
这几日秦子骄都开始为秋后科考忙碌,校场也在认真准备几日后的秋闱,她也该认认真真替自己想想,而不是成日莽撞了。而且不管她日后在洛宁城如何行事,单枪匹马,总归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她现在的确没有实权,只是一个被架空的躯壳而已,如此,别说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这风起云涌的洛宁城中想要活命,都有些难。
若她不愿做鱼肉,那就只能善自身。
朝堂可以散了她的权,但她却不能让人散了萧家将、甚至她立于大祁军中的军心。
所以她此番回校场,便是要同将士们一起布置和完成秋闱,收回散落的军心,然后名正言顺的站至那朝堂之上,去问问他的眼睛。
不过……
林霜旖似乎又没有理解到萧樯的意思。
萧樯走后,林霜旖看着她换下的衣服里那块刻着“顾”字的玉佩,抿嘴一笑。
“名正言顺站在朝堂之上……将军果然开窍了……”
那日大军凯旋后,那些年纪大的、伤残的将士便拿了抚恤银子归乡,而其他的的将士拿了封赏后,基本上编排进了洛宁城周遭的各大校场。
“几日后的秋闱,各路武将都在,还有些权贵子弟也想来蹭个风头。”十六在介绍道。
“今年秋闱的场地朝中定的是木樨山,处于洛宁城西,山中并无迅猛的野兽,但是历年秋闱,难免会有人受伤。而且秋闱场地广、人员活动跨度大、重要人物又都在,所以恐有些不要命的贼匪来刺杀,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障安全,特别是顾狐……皇上的安全。”
十六正要脱口而出,这才注意到这是在外面,不能乱说话。
萧樯吹了吹滚烫的馄饨,她今日特意这么早出门,就是为了这一口。
“你是说,这次是朝中定的这木樨山,刚好挨得近,便西营接办?”萧樯问。
“是,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西营这边有叶鞘,他去年也参与过秋闱的安护,而且此事礼部和昭察府也会一起,毕竟是件国事。”
昭察府……
萧樯脑子里闪过那日发现木一偷她的《军事机密》,翻了个白眼。
到西营时,叶鞘看到萧樯后,眉头皱的死死的。
叶鞘比萧樯和萧十六都要年长。虽说没有过什么功绩,但是凭着一个武状元的名号,也成日在洛宁城中叱咤着。
“叶将军。”萧樯首先行礼道。
萧樯看得出叶鞘眼里对她的不屑,但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洛宁城屁大点地方,他一个五品定远将军,无非就是成日里扫扫黄、整顿整顿赌场,萧樯也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鞘也只是牵强的回了个礼,心想着,这萧樯身材纤细,长得又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人怎会是叱咤疆场的镇国大将军,回城半月,就没听说她干了什么好事,不是逛楼子就是打架,听说还杀了人,呵,实在是个花肠子又阴狠的小白脸。
“叶将军,那人就是镇国大将军?”
叶鞘的手下,有个很会“察言观色”的滑头。
“嘁,这小身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