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男子,此时显得有几分单薄。月上中天时分,萧轩宇转醒了过来。
他望着这陌生的地方,闻见了淡淡的药味,看来他这是遇上了好心人了。
他跻着布鞋起了身,在房中找起了纸笔。月光下,萧轩宇那唯一光滑的左下侧面庞格外白净。
身体还有几分虚弱的男子,一深一浅地走着,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七月半至,鬼门大开。在梦溪县和南洺军忙于交战的钱天和,还是在这一日,依着皊州的习俗,亲手制作了水灯。
水灯上的普渡旗上是天和二字,这在皊州习俗中,是为了告诉亡魂,祭奠人的名字。
钱天和眼望着那小船,在洺水上渐渐远行,敌军攻城的号角突然吹响了。
栎阳西城,两只净白无杂色的鸽子径直飞往了瑾州方向。
这从出壳便开始精心驯养的鸽子,今日第一次将消息送往了瑾州。
青兰站在玉棠院中,精心练着武,她在尽力模仿着宛矜玥的行动举止,一颦一笑。
念霞酒肆如今已有了五家分号,除了一家略有亏损,其余四家都运转正常。日前便接到书信的青兰,一边练武,一边等候着,那送信的白鸽。
瑾州雨季还未过,天色有些暗青。眼看着天快要下雨的青兰,收了短剑,站在回廊下,盯着那天际之处。
一只圆滚滚的白鸽渐渐进入了她的视线,这沈开济,还真舍得下血本,这信鸽养得真胖。
信鸽的脚环上,携带着一张不大的纸条,上面仅有八个字萧轩宇活,澄王娶姜。
并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私密之事。第一次试飞,信鸽表现还不错,虽然丢了一只,也在正常折损范围内。
青兰顶着宛矜玥的脸紧接着便出了门,红鹂则拿着雨具随行,又到了见舒白的日子了。舒白穿着一身猎户衣衫,站在瑾州城西市上,叫卖着那粗糙的兽皮。
一身鹅黄衣衫的青兰,带着红鹂,径直走到了舒白面前。
“老规矩,一个月的量,最近的消息。”舒白将那圆圆的瓷瓶借着兽皮的掩饰,递了出去,一旁丫鬟打扮的红鹂忙收了起来。
“崇州分号已开,萧还活着。”舒白闻言一怔,这人活着怎么不回军营,还白白将自己的爵位给了他那劳什子二弟。
“姑娘,我这皮子可是上好的,也是这天热,要不是我急着用钱,这皮子放到十月可就不是这个价能买到的了。”
“你这皮子糙得很,做不了冬衣,只能做鞋子,这价格不能再高了。”
红鹂和舒白一唱一和地讲着价,这天色也由青转黑,雨却迟迟不下。
一黄一青两名女子最终在这大雨落下之前,抱着两张皮子,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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