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姑母一定是要灭我的口,她和澄王都是毒蝎。”
眼看着李乘风的眼睛愈发地红,刺激的差不多了,宛矜玥冷着脸听他嘶吼。
“澄王拉拢颍郡王和靖王不成,就和南洺合作。”
“南洺想要皊州,澄王想要上位。他们想要灭我的口,我不甘心!”
“一定是这样。还有书院,书院和他们也有合作,书院想要找一个女子,澄王他们也答应了。书院会帮他们加速登上皇位。”
“她不是我姑母,她是蛇蝎。元皇后是她弄死的。”
“嫡亲姐妹又如何?有权利重要吗?”
李乘风红着眼,望着周围,他仿佛听见无数声音在说你是弃子,你要死了。
“不——该死的是你们,你们这群蝼蚁。”李乘风重重地撞向了牢门,额角破了个窟窿,鲜血如那湍急的小溪般外流。
宛矜玥一直静默地站在牢门外,看着这发疯般的人。她的心中如同有万千只蚂蚁在咬,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死在了澄王手里。
她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陌生女子的凄厉叫声。
这澄王好像活得太长了。
在鞭子中的云媱自是听见了这些话。
皇室中人,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一样的腌臜。
权力二字有时候可比这丹药有用得多,争权夺利之人永远喜欢踩着无辜人的尸体,上位。
比如她那已经死了的姨母,她想要权力,便要用尽一切办法使自己和自己无辜的母亲一道去死。
发现腰间令牌和假圣旨不在了的钱天和,急急忙忙地来了县衙地牢,望见的便是一脸清泪的宛矜玥,和那撞晕了的李乘风。
钱天和递出了自己的手帕,静静地等待着。
宛矜玥接过手帕缓缓地将面上的泪痕擦净,她下颌原本被修饰的颇有棱角,此刻在泪水冲刷下,显得面上有些脏。
钱天和望着眼前这尽显女儿态的宛矜玥,心中微微荡了几分涟漪。
李乘风再次醒来的时候,药效已过,但他却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昔日的贵公子,披头撒发,时而和蟑螂说话,时而抱着老鼠呵呵傻笑。
云媱心有疑惑,没听说乱心丹有这功效啊。
李乘风疯了,该套的话也套完了,但一个疯子所说之言,多半是不能作为证据了。
叶承平听着钱天和的上报,不清楚这小子是怎么让这李乘风开了口,说了这些杀头的大事。
心知此事事关重大的叶承平急忙写了奏章和加急军报一起,呈送回了栎阳。
李千户与众将士夜袭南洺军营,敌军投石反击,中头部,醒来疯癫若孩童。臣惶恐军医医术粗略,延误其病情,故陈情于此。
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还是将这疯癫之人送回栎阳吧。
四月初,李乘风踏上了回都的路途,与之随行的还有两名护卫。
春已深,和风徐徐,李乘风出发后的第二日,宛矜玥和钱天和辞了行。
为了找寻真相,兜兜转转了那么久,却没想到一颗丹药便让真凶浮出了水面。
是时候回栎阳了。
钱天和看着翻身上马的宛矜玥,心中有无限感慨。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钱天和不会说那安慰人的话,他牵着马将宛矜玥送到了梦苏桥的另一头,简单道了别。
都谷雨了,这雨怎么还有几分凉。
宛矜玥背着干粮,挎着水囊,快马赶向了栎阳。
钱天和望了望梦溪县东南处方向。
不知道这萧老弟,劫粮劫得顺不顺利。
边境处,无名山谷,多天的山野生活,萧轩宇已然成了野人,他面上挂着长长的胡须。
这几日,他们陆陆续续准备了不少圆滚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