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说,你根本不能确定你家的牛是我爹偷得?”刘果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不是你那个死爹偷得,还能是谁干的?”李桂芬理由非常的充分“刘福贵把我娘家给的彩礼都给花了,你大姐不想结婚他又还不起钱。偷了我们家的牛卖了,赔了彩礼钱还能剩点酒钱呢。”
要是这么一说,这刘福贵偷牛确实很有动机。但是有犯罪动机不代表着他就真的犯了罪。
两个人说话间就走到了村东头,推开了彭打渔家的门。屋里面烟雾缭绕人声鼎沸,这里面有打麻将的有推牌九的也有玩骰子的。刘果跟在李桂芬身后,穿过抽着旱烟满嘴浑话的人堆,往房间最里面走过去。
刘福贵胳膊上裹着一个脏兮兮的手巾,叼着一只旱烟,双手握着骰子桶。几个男人大声喊道“开,开,开!”
“刘福贵!”李桂芬皱着眉上前一把抢过骰子,刘福贵等人见有人碍事儿,纷纷冲着李桂芬喊“干什么,干什么?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看见来人是李桂芬,刘福贵满脸的戾气立即收敛赶紧。点头哈腰的配笑着说道“哎呦,嫂子,你咋来了呢?”
“刘福贵!我们家牛呢?你给弄哪儿去了?”李桂芬抓着刘福贵的衣领大喊大叫,满屋子耍钱的人都停了下来往这边看。
“什么牛?我没偷你家牛,你别冤枉我!”刘福贵摇着头矢口否认,他看见李桂芬身后的刘果。眼睛瞪大,以为是刘果把李桂芬给找来的。刚才她挥着柴刀要杀自己,这会儿又领着村长媳妇儿跑过来讨牛。
“你他吗的作死呢!”刘福贵冲着刘果伸手就打,刘果早就猜到了这人欺软怕硬。丢了面子肯定要找个软柿子下手撒气,而整间屋子里他也就敢对自己下手。
刘福贵伸手打人,刘果连连后退。刘福贵见刘果还敢躲开,恼羞成怒抬脚就要踹。刘果侧身一躲揪着李桂芬的衣服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前“婶子救我!”
“干什么!”李桂芬对刘福贵厌恶至极,伸手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抓了一把“赶紧还我牛,别跟我扯别的。”
“我没拿你牛,你找我干什么?”刘福贵无奈的冲着李桂芬说道“是不是这个臭丫头跟你说的?我没偷牛,我偷你家牛干什么呀?”
“不是你还有谁?今天就你来我们家了,你走了,牛就丢了。”李桂芬插着腰,冲着刘福贵破口大骂“你拿了我哥家的彩礼,现在想反悔了?哼,没钱还我就偷了我的牛卖掉?刘福贵,你别以为我猜不着出来。就是你偷的,没有旁人!”
刘福贵急得跳脚,喷着口水大骂“好你个臭娘们。你们家牛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谁看见我偷你家的牛了?你拿出证据来。”
“嫂子,要是别人偷的也没准呀。你咋就认准是刘福贵干的呢?”旁边跟着打牌的人和稀泥。
他们在这里吵架,嚷的大家没办法玩了。有人趁着人多高声喊道“要打仗出去打去,别在这搅合人。”
说完了,那人就缩了脖,不敢跟李桂芬正面抗衡。李桂芬可是出了名的泼妇,吵架一把好手。
“小兔崽子,是不是你说的?”刘福贵怎么想都觉得是刘果干的,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有啥关系?要不是因为你胡乱答应把我姐嫁给李大傻个儿,还把彩礼给输光了,也没有今天这事儿啊!”大半个村的老爷们都在这里了,刘果当众将这层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哎呦,谁呀?”彭打渔正蹲在厨房里烧着炉子,听见前面有人嚷嚷。走进来就听见刘果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刘红啊?你把刘红给李大傻个儿了?”
附近几个村镇都挨着,李大傻个儿是出了名的智商有缺陷。今年已经二十二了,身高有一米九五,智商却像是个小孩儿似的。李桂芬极其疼爱这个侄子,经常会把他喊家里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