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样,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后,便将人从自己的面前推开,探起身看向不远处的邓霜。
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他说:“欺霜,你今天来得有些晚了。”
仿佛方才差点将身体的血都吐完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有多差劲,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就想奔向邓霜。
至于另一边的谢淮安,还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如果放在从前,晋玉宸这会儿应该是要上前劝他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将身上的病痛不当做一回事。
但只要想想对方那些通敌叛国的行为,又有许多的人因为他而家破人亡,晋玉宸忽然就没有了劝说的打算。
他站起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牢房中的诸人,面上不带多余的情绪。
邓霜面上带着笑,是仕女图上的那种温婉笑容。
她向着晋忻言的方向走了两步,将手上的食盒放在了床边的木桌上,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我想你们应该都已经用过午膳,我就不留你们一起吃饭了……”她又对晋忻言说,“让他们都先出去吧,我今日从城外回来的时候,听说皇上指派的钦差大臣已经到了莫城,想来你很快就会跟着钦差大臣一起回京都的。”
“在此之前,我们也该好好道个别才是……”
自从下定决心想要挽回邓霜以后,晋忻言就再没有反对过她提出的要求。搜搜
他没有说皇上这次指派的钦差大臣就是太子,而太子现在也在牢房中。
只因为他知道邓霜对这些是并不感兴趣的。
晋忻言偏头看向一旁的晋玉宸,道:“左右你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也挺久的,想来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时间,所以现在先都退出去,让我和……我安静的用顿饭,这总是可以的吧!”
说实话,晋玉宸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直言反对的。
凭什么他晋忻言身为朝中王爷,做下那些恶事之后,还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呢!
但是想到从京都离开前,父皇对他说的话,他忽然就没了辩驳的兴趣。
摆摆手,带着他身边的人,就直接退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一言不发,就跟他来时一般。
反倒是樊泽语在游移不定。
他看着床边的红木食盒,想到杨神医先前的诊治结果,便想要将饭菜拦下来,拿去给杨神医验毒来着。
邓霜说是为了给晋忻言送饭,当坐到床边后,也没有急着打开食盒。
她将垂落在脸颊边的碎发,随手拨到了耳后,对着阿蘅与谢淮安轻声说:“好孩子,你们乖乖听话,跟着你们樊家舅舅一起出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总是想着待着这里。”
“牢房之中哪里会是什么好地方,根本就不值得你们留恋的……”
仿佛是话中有话,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
阿蘅有些茫然。
却见樊泽语和谢淮安都没有动弹,她便也没有挪动自己的脚。
跟着大多数人走,应当就是没有问题的吧!
樊泽语的犹豫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今天我请了杨神医过来给王爷诊治,杨神医说……”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晋忻言随手丢过来的木枕给打断了。
圆滚滚的木枕因为晋忻言手脚无力的缘故,并没有丢的太远,在半路上就跌落到了地上,咕咚咕咚的滚到了谢淮安的脚边。
“你们该出去了!”
晋忻言并不想要从樊泽语口中听到后续,有些事情他既然已经默认,就不会再刻意提起。
连他都不提,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揪着事情不放呢!
谢淮安弯腰将脚边的木枕捡了起来,三两步来到床边,将木枕递还给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