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晋忻言那样的人,还不足以让谢淮安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
他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径自说道:“我不准备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待会儿就麻烦你去检查他们了,我往后走走,去检查后面的人。”
同伴顿了顿,压下了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谢淮安的意思了。
谢淮安可不知道同伴刚才已经怀疑他不准备做人了。
他在同伴按照惯例过去检查晋忻言一行人时,绕过了他们,直接朝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车厢里的人没有提前下车,大概是以为还没有轮到她们检查,谢淮安对着车夫点了点头,又抬手敲了下车厢:“里面的……夫人或者是姑娘,可以请你们出来一趟吗?我们这边需要例行检查一番呢!”
熟悉的声音用陌生的语调说着话,车厢里的阿蘅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外面的人再度敲响车厢门时,阿蘅猛地掀开车帘,同车下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谢淮安来了个对视。
她探出半边身子,惊喜万分的看向谢淮安:“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他乡遇故知,且这位故知还是她此行要找之人,所得来的惊喜自然就是双倍的。
鉴于阿蘅她们这一行人本就是进城的最后一拨人,故而在瞧见阿蘅拉着谢淮安到一旁说话时,同样守在城门口的其他兵卒也没说什么。
惊喜的劲头过去后,阿蘅心中满是疑惑。
她知道谢淮安千里迢迢的跑到边关来,为的是能从战场上替自己拼上一份功绩,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守城门的。
也不是说守城门不好,主要还是那句话。
倘若只是为了能够当一个守城门的兵卒,那谢淮安在京都就可以做到,哪里需要跑到莫城来。
阿蘅看向谢淮安那张已经褪去稚嫩的脸庞,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是因为得罪了上峰,所以被发配到这边守城门了吧?”
早前在京都的时候,谢淮安的脾气就算不上好。
许是因为旧日里的经历,他这人即便是被人误解了,也绝对不会主动为自己辩解,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莫名的清高。
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别人应该明白他的人品,倘若别人非要误解他,并不愿意相信他的无辜,那他就更不可能为那样有眼无珠的人做出解释了。
这样的性格其实是很容易吃亏的。
谢淮安顿了顿,在阿蘅真心实意的担心之中,忽然有种无从解释的错觉来。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同阿蘅解释着自己出现在此处,不过是因为奉了自家舅舅的命令,并没有得罪其他人。
也不知他在阿蘅心中究竟是何等的形象,怎的一见面就在担心他又得罪了其他人。
听到谢淮安如今是在他舅舅手下作事,阿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大约是因为上面有人好办事,而谢淮安的身份又摆在那里,所以就算谢淮安还是像从前那样不会说话,也应该不会有人刻意去打压他吧!
阿蘅这边才跟谢淮安说了两句话,都还没有深聊,另一边车队的检查就已经接近了尾声,邓霜她们正在等着她回去。
到底只是萍水相逢得来的长辈,邓霜与邓傲远远的看着阿蘅跟谢淮安在城墙边说话,谁也没想要上前去打断他们。
左右他们身后已经没有其他进城的人,出城的人与他们走的也不是一条路,根本不会有挡路的嫌疑,那在原地等上一段时间,也是无妨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晋忻言就不这么想。
他这几日也是在车厢中休息的,狭窄的车厢根本不足以让他好好休息,每天清晨醒来都是腰酸背痛的,他自己倒是没有抱怨什么,就是在看向邓霜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