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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因为父皇母后为兄长挑选妻子时,将京都适龄的闺秀都挑拣了一遍,慎之又慎的选中了如今的皇嫂。等到了他的时候,却是父皇在酒后随便勾选中的人家,连对方家中是否有适龄的闺秀都并不清楚,就已经传出了赐婚的旨意。
这让晋忻言如何能忍受得了。
他知道自己并非母后亲生皇儿,但他自小就养在母后膝下,与亲生的又有何区别。
在赐婚旨意出来之前,他确实是那般想的。
甚至在那之前,他的毕生愿望都是辅佐皇兄,立志成为一名贤王。
只可惜父皇将他的婚事当成了一场儿戏,母后明明知道父皇赐婚旨意的由来有多荒唐,却依旧未曾想过替他说上半句公道之言。
他不愿意自己的婚事成为儿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晋忻言眨了下眼睛,他原本是想要派人引诱即将与他成婚的那名女子,但临时出了一些差错,最后竟是自己亲自出马,确实也骗到了欺霜的一片真心,但真心从来都是互相付出才能得到的。
他仍记得那年的欺霜,在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后,一气之下,转身而去的模样。
也记得在那之后的不久,欺霜又偷偷跑到他的王府里,问他对她是否有真心可言。
那时的欺霜还不会像后来那样对他拔刀相向,她红着眼眶,仿佛只要他说自己有过一丝真心,她就能将往日的欺骗都抛之脑后。
他那时是如何说的呢!
晋忻言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乐王府。
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就站在他的面前,长长的发丝被风吹动,从他的鼻尖拂过。
他的腰间还系着她送的香囊,里面装着用两人头发系成的同心结。
然后他对她说:“倘若不是父皇乱点鸳鸯谱,你我本当是陌路之人。如今不过是回到最初的模样,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何必如此纠缠不休!”
过往的情谊,不论真假,在他的话中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存在。
那时,她好像是哭了吧!
晋忻言闭上了眼睛,他好像有些记不清欺霜到底有没有哭。
只知道在那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他都没有看见过欺霜,也不曾听说她的消息。
等她再看到欺霜,就是她执剑闯入王府之中,想要刺杀他,结果却被邓傲打晕带了回去。
晋忻言睁开眼,看向邓霜,忽然想要问她当初为何想要刺杀他。
转念一想,她这会儿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恐怕即便是问了,也得不到准确的回答。
就又看向了邓傲:“我到云州,与铁矿无关,是要做其他的事情,皇兄也是知道的……”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都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的邓霜。
邓霜顿了顿,走到阿蘅身边:“既然管易他们也找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她与阿蘅来到云州府城的时候,除了自己的一身衣裳以外,也就只剩下一些银票。
其他的东西也置办了不少,但该寄回去的东西已经都寄回去了,也不用再整理行李,抬脚就走,也是可以的。
晋忻言的脸色一变:“不用过午膳再走吗?”
邓霜也知道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午时了,若是此刻出门赶路,午膳恐怕就要在马车上用了。
“我们在云州境内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赶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边关。”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有病在身。
癔症在这段时间没有发作,却不代表以后也会不发作,还是早些找到医师诊治为上。而且,她知道阿蘅似乎因为某种缘故,一直很急切的想要往边关去。
小姑娘家家的心愿,自然是要尽力帮她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