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实际上谢淮宁已经做好要去温老太爷的打算了。
他的这个小表弟十有是跟安安一个性子,最后肯定也是跟到白马书院来的。
温桓脸色变得很奇怪,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他也不会跟谢淮安在同一间屋子读书,小孩子是哭还是闹,也吵不到他的。
心下放松之后,温桓看着近在咫尺的温家别院,回头看了眼还在阿蘅车厢边的谢淮安,最后还是没有上前将两人分开。
都已经到了地方,接下来这两人是马上就要分道扬镳的,他又何必去做这个坏人呢!
阿蘅在车厢里吃点心的时候,忽然觉得车厢里的光线有些暗沉。
看向一旁的窗户,树影与人影混杂在一起,全都倒映在了车窗上。
“阿兄?”
阿蘅疑惑的开口。
阳光下的影子总是变幻莫测的。
而且阿蘅触目所及的地方更多的都是树影。
之所以会开口唤着温桓,也只是因为她听见车厢外忽然多出了几声马鸣,且不是现在赶车的那匹马发出来的。
在阿蘅的映象中,会默不作声的出现在她车厢旁的人,除了温桓也别无他人。
更何况回别院去的路上,本就应当只有她与温桓的。
这个时候的阿蘅已经将半梦半醒间所听见的谢淮安的声音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谢淮安愣了一下。
他确实要比阿蘅年长些许,但阿蘅对他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阿兄’这个称呼,似乎是阿蘅特指她的兄长的!
谢淮安迟疑的看向前方,恰好碰上温桓回头看他。
四目相对之时,谢淮安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偏头同车厢里的阿蘅说起话来。
“我是谢淮安。”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是温桓了。
阿蘅默默收回准备推窗的手。
倘若车厢外的人是温桓,她倒是可以再撒撒娇,阿兄心情好的话,说不得就能出去骑马呢!
然而眼下的现实却是,同她说话的人不是温桓,而是谢淮安。
阿蘅对谢淮安说自己想要出去骑马,谢淮安肯定不会出现拒绝的想法。
但是他又不能做阿蘅的主,所以何必多言呢!
路途漫漫,便是不能出门去,身边有个陪着说话的人,也是好的呀!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中,阿蘅便是同谢淮安东聊聊西聊聊,一路聊到了温家别院的门口。
阿蘅下了马车,瞧着准备转道去往书院的谢淮安,又瞥见一旁脸色有些异样的温桓。
她扭头对谢淮安说“现在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你现在回书院去,也吃不上什么好吃的,不如留下来用过午膳再回书院吧!”
白马书院虽然有自费食堂,可过了饭点,食堂就不会再招待学子的。
谢家兄弟要是现在回书院去,运气好,能够赶上食堂最后关门的时候,运气不好的话,就只能胡乱用些点心打发了午饭,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能正经用上一顿饭了。
当然上面的并不是阿蘅主动喊住谢淮安的理由。
她只是忽然心有所感,觉得应该将谢淮安留下来。
这种感觉来得很是突兀,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而阿蘅也想借此机会悄悄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有所感’,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
这可是她在梦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梦里的温如故从来不存在‘心有所感’,她有的只是全凭直觉。
偏偏她的直觉总是时灵时不灵的,让人很是头疼。
该留下来吗?
谢淮安并不觉得这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事情。
他很自觉的看向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