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哲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在门口站着,没有进去。
陈辉的话他完没有听进去,有些事,看来并不能用时间来解决。有些人只要见一次就会烦一次,和是否留恋过去完无关。楼下厨房的小吧台前多了一道身影,顾明哲坐在那,手边放着一瓶红酒,没有喝。
他不是那种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男人,如果是,他不会还在这里好好活着。
顾明哲转动酒杯,想着那些话,他的儿子。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儿子,但他想过,会有一个女儿。
一个女儿,漂亮活泼,乖巧可爱。
那时候,他的生活里是有过林婉儿的。
心里有一处被剜走的地方,无法再填满。所以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永远不值得原谅。
顾明哲第二天没等严怡然起床,就出门见了在法国这边的客户。他昨天穿过的大衣留在沙发上,出门前换了新的。
严怡然下楼看到衣服,才意识到昨天的梦是真的。他回来了,却没有把她叫醒。
严怡然微微弯起嘴角,走过去拿起他的衣服,抱在怀里,能闻到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今天的戏拍的也不那么顺利。
n。
张寒状态不佳,今天,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出来了,唯独在他和严怡然搭戏的时候,会反复状态不佳。
“怎么回事啊?”
“你听说了吗……”剧组里有几个对张寒印象不错的女演员,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当然,她们看得出来,张寒对严怡然不是有好感,是诚心刁难。
女人的眼睛总能看出一些事情,一些更深刻的问题。
严怡然的膝盖有些疼,昨晚回去上了药,可伤口太大。这场戏需要较多走位,张寒走过来打照面时说起台词之外的话。
“想继续撑吧,也是,陪|睡都能做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是撑不住的。”
严怡然脸色发白,握紧了手掌,张寒的声音不大,只有她能听到。
一场戏结束后转下一场,休息时间,助理赶过来看严怡然的情况。
“能继续拍吗?”助理手里是新买回来的药膏。
“没关系,上一下药就可以了。”严怡然摆摆手,说得无所谓。
助理皱了皱眉头,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刚才张寒对你说了什么?”
“红姐,你知道我以前……”严怡然说到一半,话突然断了,她摇摇头,改变主意,说了别的,“我以前就想当一个演员,不会被这点小伤打败的。”
助理吐口气,“你别因为
这个,不顾自己的身体。”
“就是一点小伤,也没多严重。”
严重与否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庆幸的是脚腕的浮肿不明显了。
助理帮她上了药膏,休息片刻,那边又要开拍。严怡然装作无事走过去,助理看了,都觉得疼。严怡然一脸平静,可想想就知道一定每一步都是痛的。
严怡然的镜头基本都是一两条就过的。
有人来了片场。
来得悄无声息,所以起初没人注意到男人。
经过工作人员时一名副导演认出了他,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顾总。”
对方当然是惊讶的,可顾明哲不是,他看着景致浪漫的外景,那边正在拍戏。他点头,随口问,“严怡然在哪?”
“在那边,”副导演朝桥上一指,“正在拍,这是她最后一场了。”
顾明哲等了一会儿,走过去。
几台摄像机对着严怡然,她兢兢业业地拍戏。一场看上去简单的戏,反反复复拍了十几遍。
她的每一次配合都是百分百投入的,没有一点懈怠,更不会偷懒。严怡然努力,她有时候脆弱,有时候却很要强。
空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