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显得俏皮狡黠,不笑的时候就会用圆圆的眼睛瞪着自己,小嘴里吐出最绝情的话语。
他想起嘉宁小的时候,看到自己一直是眉眼弯弯,但那个时候的自己没觉得她有多可爱,只是嫌她烦。
后来呢,她突然不再对他笑了,总是会用怨恨的眼神看过来。
“伯言哥哥,进屋吧,外面露水重。”芳清茹见他怔怔看着自己,不由羞涩地垂下头。
萧伯言恍然回神。
随芳清茹走进内室,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他一时竟没有话跟她说。
前一世,自从嘉宁去后,他对女人再没了兴趣,芳清茹虽做了他十年的皇后,却也没有诞下子嗣。
那时的他心灰意冷,连朝堂也懒得去,整日听法师们讲道法三千终归通途。
听老天师说,人有前生今世,若俩人夙世有缘,可用心头血换心中所爱轮回重生。
那一年的那一日,正是七星连珠之时,他将封在水晶棺十年的嘉宁抱出来,放在阵法之中,让法师做法,用自己心头之血渡她一同往生。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又见到了前世的阿蛮,可为什么自己会与她退了亲?
命运的轴轮似乎依旧往前世的方向而去。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像前世那样被她憎恨。
“伯言哥哥,你……”芳清茹见萧伯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便伸手摸向他的额头,询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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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言拂开她的手,站起身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些公务未了。”
说着,转身出了内室。
芳清茹呆呆站立着,泪水慢慢顺着脸颊滑下。
梓书过来扶着她,“少夫人,怎么了?”
“无事。”芳清茹用绢帕试去泪水,半晌才说:“梓书,伯言哥哥是不是厌了我?”
“怎么会呢。”梓书赶紧安慰道:“侯爷说不定真是公务繁忙呢。”
公务繁忙?自他与自己成亲以来,有哪一日不忙?
芳清茹心里微寒,却也不再言语,上床面朝里侧躺下。
梓书为小姐盖上被子,放下帐幔,便退了下去。
萧伯言回了鸾竹院,去浴房洗漱过后,便躺在内室床上,两眼看着帐顶。
这间屋子是嘉宁与他在前世成亲的屋子,帐幔也是一样的帐幔,包括屋内的摆设,都是他让人按照那时的样子摆放。
他还清楚记得,他们刚成亲那会儿的柔情蜜意,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便爱上她。
又或许更早一些。
在西疆,他每个月都会在心里隐隐期盼她的书信到来,也许那时,情愫已经不知不觉深入了骨髓。
她会主动抱住他撒娇,两只小脚踩在他的脚面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许他出门离开。
萧伯言无声地笑了下,闭上眼睛,仿佛能感觉那娇柔的身躯贴在自己怀里。
她无处不美,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可是后来……
那时,复国之事正紧锣密鼓,他意气风发一心成就大业,所有让他犹豫不前的决断都是阻他前行的弱点。
他发现,他的弱点就是嘉宁。
嘉宁的父母族人便是他登上帝阙的最大障碍。
权衡之下,他渐渐远离了她。
一直到他夺了江山,登上帝位。
他以为,等自己娶了芳清茹就能摆脱对嘉宁的眷念,才能撇去心中犹疑忘记一切。
可是,当他真的失去了才知道,这个世间没了她,再也不会美好。
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