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睡意中,一阵有力的敲门声让简悦清醒过来,她从沙发上艰难的撑起身子,目光看向门口处,这个时候会有谁过来?父母走了没多久肯定这会是已经到家了。
她坐直身子穿好鞋子走到门口处,她警惕的朝猫眼处看去,却赫然发现陆熠扬竟然站在门外,舒缓过来的身体在这一刻又竖起了警惕,门又空空空的响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显得有些不耐烦,简悦背靠着门,惶恐不安的眼睛缓缓闭上,贴在门上都能感受到敲门带来的轻微振动,每一下都仿佛叩击在她的心上。
忽而,敲门声顿住,安静片刻,便听到陆熠扬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简悦,我知道你在里面,因为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我过来只是想确认你是否好好的。”
简悦依旧不出声,目光平静的看着客厅的方向,等着门外陆熠扬离开彻底的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门外终于安静下来,她小心翼翼的侧过身朝猫眼中看去,外面过道中悬着的灯发出昏暗的微弱的光,而门口已然没有了陆熠扬的踪影。
简悦这才放下心,她的肩膀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垂下来,轻叹一口气转身朝客厅走去,却不一小心踢到了门口玄关处的换鞋凳,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像是杯弓蛇影一般心里一惊,拍了拍心口处,继续朝客厅走去。
这时,沙发上静音的手机屏幕再一次来电亮起,看着陆熠扬那三个字,她绷紧的神经终于在最后一刻断了玄,简悦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喵咪,俏丽的五官变的扭曲,情绪失控的拿起手机还没等对方说话,就接起一顿暴躁情绪的宣泄。
“陆熠扬,你他么是不是有病,一天阴魂不散。”
陆熠扬此时还站在楼道内,听到简悦口不择言的大骂,他的眉头倏然拧紧,他只不过是担心怕她想不开所以才会过来确认她是不是好好的,然而在简悦的眼中自己就像是一个变态的跟踪狂,更像是黏在鞋底那让人厌恶却甩不掉的口香糖。
他紧紧的捏着手机,似乎是将被骂被嫌弃的火气撒在手中那无辜的手机上,片刻后,他压低声音,淡淡道:“我只是想确认你没事,现在我放心了,刚出院,你注意休息。”
话毕,还未等那边说话,他就识趣的挂断电话,灯光熄灭的楼道内更加昏暗,而他却像个黑暗中的独行者一步步的踏下楼梯朝着楼底那明晃晃的亮光靠近。
他的关心在她看来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和束缚,到了楼下,坐进车里的时候,他看着反光镜中的自己,整张脸都弥漫着阴郁的神色,他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笑过,眼窝凹陷一双深谭般的眸子空洞无神,消瘦下去的刀刻般的下颌透着几分沧桑感,看着形同鬼魅的自己连他都感到诧异。
这镜子中的男人还是自己么!
还要持续多久,他才会重拾笑容,回到过去,不禁反问自己的同时,他双手交叠放在方向盘上,将脸深深的埋进臂弯之中,他不快乐!很痛苦,甚至像是陷入沼泽地带,越是挣扎越让他窒息。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松开手臂,启动车子离开。
……
陆氏集团,因为有了蓝羽足够的资金支持,陆熠扬只是用了几天的时间通过公关部的洗白和澄清,加上媒体朝强的舆论覆盖力,陆氏的股价终于稳稳回升,作为陆氏唯一法律的继承人,他理所应当的坐上了总裁的位置,虽然将一切的罪名的推到陆一白个人的行为上,可是外界还存在一些质疑声,他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将公司的财务状况资金流向透明的展示给监管局清算彻查,还好,经过一系列的折腾,监管部门才松了口并在外界做出说明,陆氏的洗钱行为只是陆一白个人所为。
已经好几天,陆熠扬都在公司熬夜,他的注意力都在陆氏集团上,好几天都没去找简悦。
刚结束完一场紧急的会议,回到办公室的他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