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他雁岭时,君千瞑吩咐让鬼影烈骑隐去了踪迹,只余九兮同他、祁洛梵和玉儿四个人赶路。倒像是一般的世家公子小姐只带了仆从出门闲游。
“几年前这里盗匪流寇还甚是猖獗,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我登位后,该招安的招安,该镇压的镇压,该处理的处理了。不过仍是留了那么几个寨子。”
“为何不一并处理了?”
“义父说他这几年当寨主当惯了,不愿随我去祈安宫内住。顺便让我给他留几个寨子玩玩,不然若只剩他一个寨子,总归会无趣很多。”
“留下的几个寨子有些是功夫不弱的骞国将士,当年难以忍受骞国君主昏庸无能不思朝政,起兵造反无果后占了山头做了流寇。还有些是江湖草莽,背后牵扯一些江湖势力,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留着给义父解闷也不错。”
“流、流前辈之兴致还真是、有别于常人,呵呵……”
九兮闻言干笑道。
她对流千斩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初时寨主大手一挥,将她许给自己儿子当侍妾上面。
虽说可能是前辈慧眼如炬认出了自己是他老相好的女儿,也知晓自己就是和他家小儿定了亲的人方才做出如此安排,然当时却实难费解。
“不过他们不肯归附似乎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九兮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了,却不想这人竟还主动开代,看起来心情还甚是不错。
于是莞尔道“愿闻其详。”
“可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我同你说当时我正是逃亡之人,也无法给你一个保证这句话?”
九兮想了想,托了几句撩拨之语的福,对他的话记得尤甚清楚。于是点了点头“记得。”
“嗯,当时我和义父定了一个五年之约,十岁那年被他扔出寨子在外自力更生,五年后方能回寨。”
“于是在江湖上以流拾玥的名号混了几年,那时在他雁岭闲来无事挑了几个寨子玩玩,却不想被他们一路追杀到了天元,甚至几次三番在江湖上下了悬赏令。”
“后来知晓流拾玥是青山寨少主,便和青山寨结了仇。知道了流拾玥就是君千瞑,也便誓死不愿归附祈安了。”
他优哉游哉地把话说出口时,面上随意得很,九兮有些想不通地问他“那你当时作何手欠挑了那几个寨子?”
“唔。”君千瞑想了想,随口道,“记不清了,也许就是手欠吧。”
当年他花了五年时间在外游历,不过是在寻找父亲洛北祈留下的那支鬼影烈骑的消息。
具体为何挑了寨子,不过是当初,骞国王室正是凭借这伙人寻到了当年他们的隐居之处,方派死士暗杀了母亲。
他当时身为君千瞑年少气盛,虽得知他们已落草为寇不再听命于骞国王室,然仍放不下弑母之仇。
后来有次遭到他们暗算围捕,重伤之下险些丧命,幸得当时已经在骞国做大宰相的赵景年相救,又在他的帮助下收服了鬼影烈骑。
至于现在将那几个寨子放着不管……唔,不过是因为懒得处理麻烦。
少暝少君仍在云境天渊时,懒得多管闲事之名已是众人皆知了。
九兮对此表示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只好敷衍道“……我觉得这才是那几个寨子不愿归附祈安的主要原因。”
又忽而想到了什么,仰头问他“那悬赏令如今可还作数?我们如此大摇大摆的在人家地盘上走,他们不会来找我们算账吧?”
君千瞑很欣慰她如此自然地便将他以前惹事犯下的后果主动了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说,我们。
于是心情不错地回道“许是还作数吧。”
“我这几年一直在宫内待着,他们没机会找我算账。去天元的路上也是和鬼骑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