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明悟在威廉脑海里闪现。

事实上，在威廉走过的很多国家里，民间一直在流传斯芬克斯的故事，跟威廉记忆之中的神话故事大致不差，只是说斯芬克斯是一只怪物，用谜语陷害过往的人类，但是并没有说祂是受到天后赫拉的派遣。

这可能跟圣光之主教会有关。

圣光之主教会一直在抹除远古诸神时代留存的痕迹。

所以就算是远古的神话事迹流传下来了，也不敢直接点名出处，就是怕引起圣光之主教廷的注意。

威廉的注意力回到这具斯芬克斯的尸身上来。

虽然是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余威依旧压制着藏在镜像空间里的威廉，险些就让他维持不住“虚空隐遁”的效力，现出原形来。

威廉这个二级巫师如此，老国王腓力更是不堪，整个身子变得通红，一副难以呼吸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死去的样子。

不可直视神！

不可靠近神！

哪怕斯芬克斯只是一只怪物，还不属于真正的神，充其量只能算是神话生物，而且祂还死去了很多年。

老国王腓力似乎弄了什么，无名指上的铁戒指流光一闪，浮现出一个透明的护罩，将他笼罩而住，暂时隔绝了斯芬克斯半具尸身的侵袭。

老国王的样子才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个透明的护罩上面隐隐浮现出细密的裂痕，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

腓力老国王连忙快步走向斯芬克斯尸身。

越是靠近怪物斯芬克斯的尸身，护罩上面的裂痕就变得越明显。

老国王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他伸手带着铁戒指的那只手，在斯芬克斯的翅膀上掠过。

三根羽毛就被他扯了下来。

镜像空间的威廉眉头一跳——三根羽毛！

原来童话故事《三根羽毛》里的三根羽毛，就是从这里拿的。

想来也是。

如果这三根羽毛不够特殊的话，又怎么会吸引到那些许愿蟾蜍呢？

透明护罩上的裂缝已经变得非常明显了。

老国王不敢耽误，拿到三根羽毛之后，就慌忙朝后面的光洞门口跑去。

几秒钟的时间，透明护罩彻底化为粉碎，而老国王腓力“矫健”的身躯，也跨入了光洞里面。

威廉的身影从镜像空间里走出来，他的额头之间有细汗浮现，看出来在斯芬克斯尸身的威压下，他也不轻松。

老国王腓力费尽心思都要弄这头怪物的翅膀羽毛，这羽毛肯定有特殊之处。

所谓雁过拔毛，说的就是威廉这种人。

见者有份。

威廉也不管有没有用，就也想拔几根羽毛来研究研究，他研究不了，不是还有一个废寝忘食的魔药大师吗？

所以威廉精神力一动，脑海之中立刻用精神力勾画起“巫师之手”的巫术模型。

巫师之手只是一个学徒级的巫术，其结构模型对于一个二级巫师来说，是比较简单的，威廉很快就在脑海里“画”出该巫术模型。

魔力注入其中，巫师之手的巫术模型各个节点亮起，附近的能量被聚集而来，形成了一只透明的大手。

威廉就操控着这只大手，朝着斯芬克斯尸身上的羽毛抓去。

这怪物也是古怪，都死去几千上万年了，尸身都快如干尸，但羽毛却还是充满了生机。

威廉心里暗暗称奇，精神力控制的巫师之手就向着怪物尸身靠近，越是靠近，空气之中的压制就越强。

威廉好像陷入了泥潭一样，操控着巫师之手越来越艰难。

突然，脑海里一下刺痛，威廉失去了巫师之手的控制能力，巫师之手无声地炸开，掀起了一点气浪，消耗于无形。

而斯芬克斯的半具尸身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