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身边的敖玉九公主有些紧张起来。
再看晋元手指上射过去的两只水箭,击中江白手掌心里的漩涡之后,旋转的漩涡倏忽间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层墨汁,黑黑的墨汁,在江白的手掌心上来回舞动,就像有一股力量带着它笔走龙蛇一般。
一会儿的功夫,墨迹开始变化,众人眼看着墨迹铺开又收缩,过了一会,终于变成了一条细细的墨线,晋元看到江白手掌心里的墨线后,立刻变岔开的手指为握笔状,就好像在纸张上写字一样,横平竖直,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写着、写着,女人们分明看到晋元写字的手凝重起来,半天才能写出一笔来,到后来,他那只写字的手就好比有千钧之重一般,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已经站在一边的蚌娘娘见状,立刻探头去看江白伸开的左手掌心,黑姐和龟大姐也都凝神细看,此时的敖玉九公主却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她虽然不说话,却是一把抓住了江白的手掌,那意思是想要帮助江白,不过,就在敖玉九公主抓住江白手掌心的那一刻,却见江白的掌心处勉勉强强,断断续续出现了五个模糊不清的字迹——“天——不尽人 ——意!”
这,这是何意,众皆讶然,这也许是凌波府里出现的异象,也许是这种异象在隐隐揭开江白的前生与今世,也许是在警示着什么。
看到这样五个字,蚌娘娘的脸色凝重起来,开始不错眼珠地盯着江白,而江白却是僵立在哪里,宛若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知为何老黑姐和龟大姐开始摇头,摇头过后,老黑姐竟然裂开大嘴,那两片厚厚地嘴唇子抖了半天,不过,到后来,她总算把嘴闭上了,没有哭出声音来。
这一切虽然都被敖玉九公主看得真真切切,但是,因为蚌娘娘有言在先,她不能够发问,没法子,敖玉张了几次嘴,又闭了几次嘴,直到她看到了老黑大姐颤抖的嘴唇之后,才不管不顾地推了江白一把,大声说道;“夫君,什么天意人意的,你只需记住天意就是让我嫁给你,人意就是你要和我在一起过日子,至于别的什么都不要去管,我就不信了,谁还敢忤逆本公主的意愿!”
敖玉九公主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的江白,然后又狠狠地说道;“龙王本姑娘尚且不怕,更不用说什么阎王和玉帝了,谁要是敢拿什么人意天意的吓唬我和我的夫君,我就会让江河倒悬,日月无光,让这个世界沉于靖海。”
敖玉九公主说出这一番言语真可谓惊天动地,声震九天,当然了,凌波府里的人却还是有些怀疑的,特别是老黑和龟大姐,总觉得敖玉九公主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似乎有些不知道深浅,反正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也就没有人真正表露出来什么。
不过,等到敖玉九公主说完这样一番发狠的话之后,却见蚌娘娘双手合十和晋元并肩而立,两个人如同在佛前诵经一般,喃喃道;“南无阿弥陀佛,一切皆有缘,一切皆有意,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果,因因果果,循循环环,周而复始,无尽无休,无生无死,无喜无忧,无嗔无怨,无恼无怒。”
蚌娘娘和晋元刚刚说到这里,在凌波府邸的上空,似乎传来了一丝宁和安逸的丝竹之声,开始的时候,这种丝竹之声仅限于在遥远深邃的空中一点点传过来,过了一会儿,也就是蚌娘娘和晋元停止诵念之后,那种丝竹之声,才环绕着凌波府飘荡起来。
丝竹之声,沁人心脾,怡人性情,令人忘掉了忧愁和烦恼,使人没有了和暴戾,一切是那么地自然随和,一切是那么地平静安逸,什么前世,什么今生,什么男男女女,什么老老少少,不过就是芸芸众生,就像那田野里的小草,春天来了,他萌生绿意,生长起来,狂风暴雨来了,它低头萎缩,随着风暴倒伏,暴风雨过后,它又重新挺起腰身,继续生长。
仿若仙乐,恰是天籁之音,屋子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