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指着新砌成的水池子说;“大姐,看到没,水池里是空的,上午我们就把活鱼卖完了,你要买活鱼,要等到明天早上打渔船从江里靠岸,把活鱼送过来,才能有,我们这里是不卖死鱼的,所以,你明天一定要早来。”
中年妇女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晓月拿出了在家做买卖的勤快劲儿和灵活劲儿,俯下身,开始冲刷装活鱼的水池子,直到天黑下来,他才从外面忙乎完,来到了后面睡觉的地方,这时再看,江白已经一个人独自躺在了床上酣然入睡,晓月暗想,江白夜里肯定要出去,所以,才会抓紧时间休息,他再看文娘和巧凤,也穿着亵衣躺到了床上,晓月知道她们二人为何睡得如此之早,也就没有惊动他们,而是静悄悄地又回到了前面,按着事先的约定,晓月要在前半夜放哨,所以,他必须回到前面去,要等到后半夜文娘来替换他,他才能回到后面去睡觉。
并不静谧的夜晚,虫儿还在喧嚣,马路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动静,没有月光,微风掠过,并没有凉意,热风总比没风强,最起码,它表明这个世界还在喘息,
没有月光,树下就没有斑驳婆娑的影子,要是突然出现个影子,谁都会吓一跳,也许有人不会害怕,那就是影子自己,不过,他怕别的影子,人就是这样,怕别人不怕自己。
为何没有影子呢,因为天色实在是太暗,不是暗,是黑,是黑到对面不见人的那种黑,天上有乌云,所以才如此之黑,星光也被遮挡住了。
望江楼,临近江边,白天站在楼上可以看到那条日夜不息的大江,像这样的黑夜呢,怕是没有客人试验过,望江楼的主人呢,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吗,原来有,现在怕是没有了,这也不要紧,有人有情致,非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半时分登上望江楼,黑夜里没有黑影,没有声响,却实实在在有个人,进了望江楼,楼里面有个更夫,正在酣睡,那个进去的人,离着二里地就听到了更夫的鼾声,所以,他老早就知道更夫在睡觉,也知道更夫睡觉的屋子里,他没有惊动更夫,绕开前堂,上了二楼,更夫睡得很香,偶尔在呼噜声中嘎巴嘎巴嘴。
在二楼,那个人很快就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如果此时更夫醒来,即便他立刻掌灯,也不会看到那个人,因为他在二楼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就悄悄打开窗户,从窗户上飞身而下,来到地面后,就见他轻轻一挥手,那扇开着的窗户慢慢地,一点声响也没有地关上了,接着还传来了窗户销邦啷一声重新插好的轻微响动。
楼后面的人确信窗户已经插好了,这才轻易脚步,朝那条回廊走去,这时,风渐渐大了,风吹乌云,急速移动,偶尔间从云彩缝隙里会露出点点星光,借着星光,我们会看到那个人一身夜行打扮,青衣青裤,青色的靴子,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上竟然没有蒙黑布,在黑夜里借着星光却能看到他的脸面颜色和衣服一个色,黑的吓人,翻开的大嘴唇子外面露出两个尖细、锋利的足有三寸长的犬齿,正所谓,青面獠牙,再看他那瘪塌塌的鼻子,几乎贴在脸上,细长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又细又高的身量,要是在灯光下或者是在白天,谁看了,谁都会觉得他不是人,是鬼,正因为是鬼,所以,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那个人走过回廊,来到后面的屋子前面,俯身在窗户下,听了半天,里面似乎没有动静,那个人立刻来到门前,大门上锁,那个人咧开嘴,摇晃着脑袋,手在门锁上动了几下,门锁无声地开了。
黑衣青面獠牙之人走进了屋子,屋子虽然出奇地黑,但是,好像难不倒进来的人,他睁开眼睛,立刻从眼睛里闪射出幽幽地绿光,进到屋子里,他立刻关上了外面的门,贴门站在那里,没有动,绿光煽动,那个人看到眼前是走廊,走廊的墙壁上画着春画,走廊里每隔两三步远就是一间屋子,屋子门紧闭着,那个人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后,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