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恕:“紫陌楠?”
老毒医臂膀举了举。
纪恕看清了。
就这结实到匪夷所思的木头?纹理清晰的树皮上布满宛如特意雕刻过的古朴花纹,美极,上手也重实。
他在息云山偶然得之,看它挺直好看就带了回来。
恰时纪默从外面进来,听到纪恕的疑问,遂将老毒医之前关于紫陌楠的话对他说了。
纪恕听完愣了愣。
他果真有如此好运气?
“不过说好了,余料给我。”
老毒医目光炯炯盯着纪恕。
纪恕不在意道:“前辈喜欢尽管拿去。”
“你说什么?”老毒医惊了,“送我?”
纪恕答的洒脱:“您不是为我解毒吗,比起命来,送你一根木头算什么?”
“哼,一对儿不识货的,你跟那个默木头就是天生的师兄弟,没跑了。”老毒医傲娇道,“你小子以为老夫这么大岁数了还贪?白送我我还不要呢。”
“前辈误会了,您辛苦为晚辈解毒,晚辈无以为报。”
“你的报酬老夫已经收了,”老毒医挥挥手梢,“实不相瞒,灵虚草等四味药草极为难得,你采了回来就已经足够了,到时候用不完,剩下的还不是归我?尽管老夫有可以不讲道理的资格和资本,可一码归一码,老夫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再说,我要你这么多紫陌楠做什么?带进土里?”
他的话纪恕听懂了,可他听懂之余却不明白了:“那您的意思是?”
老毒医翻了个白眼,头一别,不予解释。
苏豆蔻见状,拍了拍纪恕的手背,笑道:“纪灭明你傻了,方才前辈说的明明白白,用紫陌楠为你破例做一个物件,这是多大的荣幸?你快好好想想。”
听闻此话,老毒医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苏豆蔻很上道。
纪恕这才彻底明白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谁让他一日昏昏沉沉到现在刚刚清醒呢。
他沉吟片刻,想了一想,试探问道:“前辈您不是说这木头能做成兵器么?我想做个趁手的兵器,您看怎样?”
“当然能做。”老毒医回答的很是干脆,同时也十分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纪恕哑然失笑。
看这老头的样子恐怕是担心做了兵器之后不剩什么余料了吧。
这棍子三尺来长,他岂能用完了?
“日月如梭走相续,不如……前辈为晚辈打造一把飞梭如何?”
“飞梭?”老毒医一番思量,终于点头道,“好,就飞梭。”
纪恕补充:“便于携带,极趁手那种。”
“那是当然。”老毒医终于神采飞扬起来,“你小子就别操心了。咱们先说好喽,这兵器不比其他,快则一两月可成,慢则年也可能,不能急,不能催,只能等。”
“好。”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也不急于一时半刻。
他练的是纪家剑法,必然使剑,但始终觉得手里缺点什么。
偶然得到紫陌楠,或者就是天意,正可弥补他的欠缺。
……
接下来的两日,每天一早纪恕刚醒来就会看到纪默端来的一碗温热的引药,他二话不说扬起脖就咕咚咕咚一气喝尽,然后躺在塌上等药劲发作。
不知是老毒医得了紫陌楠心情大好,还是他自身的原因,接下来的两日纪恕远远没有第一次喝药痛苦,喝完药他甚至可以在师兄或者豆蔻的陪同之下出门散上一圈。
期间,他自嘲地说自己提前过上了垂垂老矣的生活,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他一点都没有料到,自己几日的痛苦不堪与昔日活蹦乱跳之间仅仅不过是三碗引药的距离。
反差之大令人喟叹!
三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