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制的最普通常用的几种毒,不致命,没有解药,效用十个时辰。收好了,万一用得着。”
纪恕:“都是什么毒?”
“抽空自己看吧,都在瓶签上写着。不过请放心,出了弦歌居本姑娘的安危自己负责。我包裹里自带的不但有药丸药粉还有药水,足够自保了。”
纪恕收了瓶子,唤师兄和云桑落座,他有事情要说。纪恕从怀中掏出一块布,让二人看了。
云桑咬了咬嘴唇,静静看着纪恕,等待下文。
纪默亦如此。
“这个关于谷朗的消息我核实过,不假。”纪恕话语简洁郑重,“云桑,谷朗身上有我尚未解开的身世线索,我会据此顺藤摸瓜。你也知道,谷朗只是一个化名,他来自毒医谷,本名云锦,与你血脉相连。我不知道谷朗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更不知与他接触之后接下来会怎样……你不是在找父亲吗?”
云桑就这么看着他说完,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噗呲笑了。
“是啊纪灭明,我是在找我爹爹,本来没有什么头绪,我也做好了漫长的准备,没想到我却有如此运气。遇到你们之后我这个寻找过程简直变得轻而易举!哎呀,纪灭明你简直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说我该不该见他呢?他希望见我吗?这么多年他既极少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云桑侃侃而谈,“要不我当面问问他?”
纪恕看看纪默,纪默看看他。
显然没料到此番回答。
“都过去了,随缘吧。”云桑语气突然幽幽,“何不两相安呢?”
云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奈何情淡缘浅,母亲未祥,父亲难见,感情还不如谷里的一只兔子一棵药草,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左右不了他们的选择。
见与不见又怎样,仅有的几次相见也并没有生出难得的温情。
十八岁,泯灭了她曾是个小女孩时的熊熊好奇。
她找爹爹多半是为了怪老头。换句话说,爹爹,不是她生活的必须。
突然,她不想见他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纪灭明!”
一直沉默不言的纪大公子终于开口道:“云桑,你真要走?去哪儿?”
“不知。”云桑斜斜看他,“你舍不得我走?”
纪默愣了一下,有些羞恼,断然否定:“没有。”
纪恕坐在一旁摇头不已。
“师兄,慎言!”
云桑也不失望:“没有也好,山长水阔……我会想你的,就像想我们谷中的猫咪。以后还会碰到比你可爱的也说不定。——我去收拾一番,这就走了!”
云桑话音未落纪默心中就已五味陈杂,他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挖去了一块。
“云桑!”他突然觉得自己有话说,“你答应过帮小恕解毒!”
嗓子带着沙哑和迫切。
“是,我没忘。”云桑点头,“我还说到时候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答应你!”纪默的眼睛与云桑对视,仿佛想要看到她的心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