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蚀大人一出现,让人怕归怕,同时也是让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纪恕他们不再行动,静观接下来的动静。
这泰来赌坊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催泪烟雾,后是一言不发甩刀的男子。
看来有好戏看了。
白少爷喜欢看戏。
纪恕也喜欢。心底痒痒的。要是榆钱儿在就更好了,有人解说,会有不一样的精彩。
也不知榆钱儿在军营如何了。
此情此景最淡定的是默少。默少一如既往一副见怪不怪不凑热闹的风采,站在纪恕和白眉的左边。
纪恕看着师兄,心中隐隐感动,一股暖流涌向心底——师兄总是默不作声站在那个保护的位置。
师兄,我已经长大成人,足以保护自己了。
思量之间他将周身的戒备加深了一层。
果然,他听到楼上那个冷冷肃杀的男子开口道:“都别动。搜!”
一声令下,声音不大,威严十足。
“这就是月蚀。”纪恕心中暗想,“七号……是不是你?”
依稀眉眼里有一点点七号的影子,可再看那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七号?怎么可能!
大概,断眉只是个巧合。
他并没有红色胎记。
月蚀本是月隐宫的高手,自然一身肃杀之气。
而七号,那个男孩甚至有点害羞。
可……
纪恕一路想下去:倘若当时不被义父发现,恐怕自己的坟头都被经年的雨水冲刷得找不到了。
谁又能想到现在的纪灭明身负顶尖轻功和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呢?
七号……月蚀……
正想得投入,这厢白眉撞了撞他胳膊肘。
纪恕侧目,从白眉的口型里看出了“月蚀”二字。
月蚀话音刚落,敞厅里突然有人大叫起来“痒——啊!”
顿时,好不容易维持一小会儿的安静猝不及防地打破了。
有人朝门口涌去。
离门口近的更是近水楼台,抬脚几个大步就跨了出去。
那只大刀让人瑟缩,但也没能拦着奔向自由的脚。
都不想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赌徒们更渴望外面自由的空气,哪怕一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月蚀身子一掠,人已下到敞厅,他看准一个赌徒直接挥出一掌。
而那个眼看就要倒霉的赌徒在掌风到来之际身子居然一矮,手一推,旁边另一个赌徒就顶了上去。
嘈杂声中陡然杂入一声惨叫。
果然有人假扮赌徒混了进来!
纪恕看月蚀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凝滞,心底赞了一声,眼光够锋利毒辣!
就在这个空档,那个假赌徒一冲一撞之间带倒了周围的七八个人,向门口冲去。
月蚀一恼!
好狡猾的人!
“休走!”
他动作很快,扫倒几个人,提身前追。
大家都在忙着朝外冲,赌坊里的打手们提起精神一鼓作气,胡乱挥着手中的棒子,被抡到的人哇哇乱叫。
纪恕向白眉和纪默使了个眼色:“师兄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哎——”白眉想说什么,纪恕一个字的时间也没留给他,而是对上纪默,“先出去,路上汇合。”
纪默知晓他要做什么。
他对尚没有反应过来的白眉道:“走吧。”
闲庭信步一般。
白眉再次被纪氏子弟的默契刷新了认知。
此时此刻,木梯上有点拥挤。
趁乱,纪恕直接一跃而上。
闪进最右侧的包间……
纪默和白眉随着人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