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急急忙忙跑到面前,一群人顿时愣住了!
因为不敢相信。
驾车的与乘车的两个人,一死一伤。死者已矣,伤者生死未卜!
云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莫不是伤者的家人来了?唉,自己今晚在哪儿投宿尚且没找好呢。这下好了,不用费心找地方救治这个人了。
那群赶来的人被眼前的惨不忍睹所惊,好在为首的那个人看上去比较镇定,一脸和气,尽管形势危急他仍然指挥若定。
“大管事,她是谁?”有人问。
“敢问姑娘何人?”为首的那人道,“为何在此?”
“在下姓云,路径此地并无恶意。”她指了指地下躺着的男人,“此人伤势颇重,我已为他做了包扎。”
为首那人向身后的人一挥手,身后的人开始迅速而小心翼翼地搬动死者与伤者。
“如此,多谢姑娘。伤者正是是在下堂兄,稍后还烦请姑娘到苏宅一坐。”眼看一行人处理完毕现场,他拱了拱手,“请吧姑娘。”
云桑看看四周,四周暮色笼罩。她迟疑了那么一瞬,就跟了上去。
那个伤重者中了“回光返照一刻倒”,她不放心,作为一个医者,良心不容她立刻离开。
更重要的是那种毒是他们云家的。
——
“发现你爹出事的是阿山。”苏宥川对苏豆蔻补充道,“阿山去铺子里买‘子云酥’,行至路口,先是认出了马车,再认出了你爹,跑回来报的信。”
阿山,苏宥亭身边的仆从。苏宥亭钟情子云楼的糕点“子云酥”,隔日便会打发阿山去买,忙的时候当做宵夜。
云桑心中了然,怪不得在现场看到一个糕点油纸包。
“既然云姐姐当初帮了我爹,好心为他包扎,这是多大的缘分!云姐姐来,看看我爹的伤势。”苏豆蔻趁机拉云桑上前。
“慢着!”苏宥川拦下苏豆蔻,看着云桑的眼睛,“试问云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堂叔,这是什么意思?”苏豆蔻假装急了,“她为我爹包扎过伤口!”
“哼!”苏宥川冷笑一声,“是吗?是包扎伤口还是图谋不轨,你确定吗?”
苏豆蔻愣了愣。
苏宥川接着道:“云姑娘是何居心有待考察,恐怕与堂兄遇刺一案脱不了干系。云姑娘若是无辜之人,就等着官府为你洗脱嫌疑吧!”
在苏宥亭遇刺现场看到云桑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着让她走。
正好,真凶有着落了。
起码,能转移视线。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苏宥亭必死无疑,但是抓一只替罪羊不是更好么?
苏宥亭遇刺,苏家已经报了官。
堂堂沉香阁阁主遇刺不是小事,不能私下解决。
……
与此同时,古柳巷泰来赌坊地下室。
江半图手指稍稍用力捻开一个小小的蜡丸,展开封在里面的字条,上书两个字:已成。
江半图无声地笑了,他用拇指与食指轻搓把玩着小字条。
很快,字条上的字迹消失无踪。
“果然无毒不丈夫。”他脸上的笑容加大,“苏大掌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