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看,我说对了!”
“想要什么?”江半图不过一愣之后就哈哈笑了起来,“当初我不过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已,可是结果呢?——我该怪谁?命吗?儿子,这么多年你还是太天真了。”
罗隐半晌无语。
“这么多年,您高兴吗?”罗隐发声打破沉默。
“高兴!简直痛快!”江半图眼睛盯着罗隐,让人觉得他马上就要处于癫狂边缘,“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命运从来不在别人那里,只有紧紧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任人摆布!”
罗隐痛苦地摇摇头:“所以你创建了‘月隐宫’,培养了那么多杀手?把别人的命运也握在自己手里?”
“你错了京儿,那是他们活该。”江半图负手而立,仿佛刚才激动愤怒的人不是他,“不站在顶端你永远看不到人性的自私恶劣嘴脸……哼,人如草芥,命如蝼蚁,不过如此!”
“那也不该由你来决定他们的生死。打着审判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罗隐语气趋于平静,不想争论,只是陈述事实。
“我不过做了该做之事。京儿,十年离家,不足以让你看清这世道吗?你该长进了!”江半图不与他多费口舌,“也该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加入你的‘月隐宫?’”罗隐眼角含着叽诮,“做一个马前卒,一个见不得人的杀手?”
江半图斜斜看他一眼:“你是我的儿子,月隐宫将来也是你的!”语气里竟然有着不容置疑。
罗隐仿佛心力交瘁一般:“我不会要。”
“你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的是江家的血!”江半图脸上露出别样的严肃,“要与不要,恐怕由不得你。”
听完这话,罗隐突然气笑了。他以前不相信人生气了会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瞬间放松了下来,方才的紧绷一扫而空,大大方方道:“行啊,或许你说得对!我进来你的月隐宫到时候应该能横着走吧!”
“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江半图问。
“随便闲逛啊,反正大把的时光不要钱。——阿娘好么?”
终于脱口问了出来。他看似漫不经心问出了这话,心里仿佛被针扎过般狠狠一疼。
“你娘,已经知晓你就在王城。”
什么?
罗隐霎那间眉头一皱:“我娘怎么会知道?”他突然心情沉郁,“您的人一直在跟踪我?也是,哪有‘月隐宫’跟踪不了的?”
他本来想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本来他在明,跟踪者在暗,只要对方有心,跟踪这件事防不胜防。
江半图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对月隐宫了解不少。”
罗隐:“不多。江湖耳闻而已,皮毛都沾不上。——月隐宫的秘密知晓的越少越好,这点我还是懂的。我惜命。”
江半图嘴角浮上一点笑意:“是吗?”
罗隐呵呵一笑,呈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必须是!”
江半图不再追究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变了。”
罗隐:“您还满意吗?”
“你娘很好。这些年一直在抄佛经。”江半图仿佛没听到罗隐的话,“只要你回来,月隐宫将来就是你的。”
罗隐沉默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我还没浪够,自由了十年,越发喜欢我行我素。——现在开始我不知道你是谁,别再让你的人跟踪我。天长水阔,保重!”
说完,他双脚踏浪,没有迟疑,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江半图没有阻拦。
该说的他已经说完,江玉京也足够聪明,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过,江半图有耐心,擅长等。
他的儿子终究只能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