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我也不那么操劳了,将来还不都是便宜白眉那败家小子!”
……
赶车人停好马车,请白静石下来。
白静石下了马车,掸了掸衣襟。
外面已经黑了下来,看不出是哪里,因为睡了一觉一时也判断不出此时到了什么时辰。
“先生请!”
赶车人前面引路,提了一只风灯。他微微侧身方便白静石看清脚下。白静石掩下心中好奇,走进了一个院门,又过了两进院子终于停了。
看不清抵达的院子大小,只见通向正屋的路上间隔栽了两三处园艺木架,木架顶端伸出短促一枝,正好挂上风灯。架身有青绿的花藤缠绕。除此之外,只要稍移目光就会发现院落偏东一点还有一片葡萄藤架,藤架俨然成了一个枝叶婆娑的小亭,亭中有石桌和木椅。
不惑之年的白静石记忆力仍然惊人,不过寥寥几眼,他便恍若漫不经心一般迅速记下了院中物什……以及木架投下的阴影。
只要足够留心,身处陌生地方的每一处所见所感都能给你想要的信息,助你了解它们的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主屋前静静地站着一位一身玄衣的高个子的男人,他发如霜雪,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气。
赶车人看到院落尽头的身影,躬身施礼,道了一声“尊主,先生来了!”便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
尊主……
白静石不言不语,等他开口。
看来对方不在意别人知晓他的地位与称呼。
被称为尊主的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在白静石面前几步外站定:“老朽在此等待先生多时。白先生肯赏脸,某不胜荣幸!请——”
白静石一笑:“阁下盛请邀约,白某不能不来。”他把“不能”二字咬的很重,“若论荣幸,白某尤甚!”
他听完白静石所言,只是朝白静石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人眼睛不大,身材清瘦修长,同样修长的还有手指。
白静石随之进了花厅,花厅里灯火通明。
西花厅里的桌案上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菜。
白静石这才想起自己尚未用过晚膳。
“倒是周到。”他暗想,“这样请人赴宴未免大费周折。恐怕宴无好宴,多半是鸿门宴了。”
白静石决定先开口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