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来访,卓文君早就进入到了主楼,不想与司马相如照面避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临邛卓氏家主前些时日还让人递交给我了一封书信,说是让我得空寻找一下卓氏大女,说数年不见,难不成大女想要彻底断了父女之前的情分,如果张大夫知道卓家大女的踪迹或是日后偶然碰见,还请将这句话带给她。”
之前在阳陵邑,卓文君将铁匠铺处理给了卓氏商铺终究还是惹来了麻烦。
“如果能够碰见大女,我肯定会一字不差的告诉给她。”
张远虽没有了官职但还好有个爵位在身,司马相如想了想还是没有一时冲动进入到张远身后的主楼,朝着张远拜了拜便拂袖离去,弄得张远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走了?”
“嗯,他走了。”
“刚刚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那你要回去蜀郡么?”
“想要回去见见父亲。”
“再过两年,司马相如便会被陛下派到蜀郡去做官,他要是为难你们卓家,可不太好办。”
“放心吧,卓家传承数百年虽未商贾但也不是任人欺压的。”
司马相如走后,卓文君从主楼下来,对着张远说了这些没头没脑的言语,虽然提到了回家,但是好像更希望张远挽留她。
对张远所说几年后司马相如要去蜀郡做官究竟是什么道理也不去询问。
田蚡跟庄助在朝堂之上争论是否要对东越用兵的时候,张远还是郎官,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刘彻早就想先拿这个秦朝的余孽开开刀,试一试大汉的甲兵是否还勇猛,只不过现在窦太后把一切都管控的死死的,这些事情只能押后再说。
第二天卓文君就从张府走了,蓝田县有卓家的商铺,张远根本不用去担心她的安全,只不过卓文君走了之后,张远操心的东西一下子就多了。
“家主,方老汉的闺女要嫁人了,想讨要一些红色的布匹做嫁衣。”
家中的一金一银,老赵处理的都十分谨慎,没有个由头或者张远的应允,他在小清那里一枚铜钱都拿不出来。
“不是有月钱么,带他去蓝田县买不就行了,这点事情还要问我?”
张远现在很焦躁,卓文君走了之后,屁大点事情老赵都要跑到他耳边啰嗦一遍,哪一家的大肚婆要生了讨要个彩头,又或者是谁家的鸡跑到别人家里去拉屎,每天这些烦心事根本都处理不完。
“这不是不够么,才想着问问您能不能提前支取一些。”
突然想到近些日子,期门军在上林苑内出没的比较频繁,张远顿时就心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看看小清那里还有没有,要是有这两天就别出门了。”
“嗯嗯,好勒。”
被压抑的久了,刘彻就只能通过打猎来宣泄自己无处释放的精力,不过还好期门军都知道张府面前这三千亩地上的产物都是专门为刘彻而种植的,也就没有人敢随意的践踏田地。
“家主,王老汉眼看着病倒在床上,您看要不要把他送到蓝田县去诊治。”
张远本来又想呵斥一下总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的老赵,听到是有人病了,立马就起身跟着老赵过去了。
在大汉,药医不死病,医者为何是贱业?就是因为能够致人死亡的病症太多,请个医师不如找些巫婆跳下大神。
迁回来张府的这二十户佃户,青壮年基本没有,大都是些三十多岁的老汉,领着自己家的老婆子加上儿媳妇,再带上几个孙子孙女。
这些三十多岁的年轻祖父,身体早就被常年的劳作给拖垮了,吃得少干得多,基本上没有营养摄入,迁回来之后虽说生活环境大有改变,但是身体底子想补回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