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黄河,士气便立刻高涨起来,又经过十几天的行军,他们终于在快要崩溃的时候抵达了距离交州不到五十里的高处安营扎寨。
后勤部队也终于在他们停留三天后赶到了军营。
从此刻起,这场长途跋涉,赌上阮响全部家底的征战才真正开始。
后勤部队在距离军营十五里的位置扎营,医疗帐篷则扎在军营的后方,痛苦的急行军后,士兵们终于能稍微歇歇了。
斥候们也兵分十几路,前去探查交州的情况。
“五妹,你们过来。”阮响站在地图前,她的个子仍旧不高,刚过一米六,穿越之前她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一米六五了,看样子这辈子长到一米六五左右可能就是极限。
十几个高级将领站在阮响面前,众人脸颊都是如出一辙的狼狈,还有几个脸颊上的伤口还在分泌血珠。
阮响:“这些地图太笼统了,不过周无为能默出来已属不易。”
她有些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这地图在她看来已经不是笼统,而是简陋了。
“我们现在在这儿。”阮响指着一个方位,“这次的攻城战也不能拖延。”
攻城战讲究的是堂堂正正,意味着她要正式派人递交战书,约好开战时间,留给交州军民反应和搭建防守设施的时间。
……虽然对阮响这个废土基地出身的统治者来说,这种做法很难理解——打仗要赢,自然敌人越没防备越好,连兵书上都有“攻击不备”这种话,绕向敌后烧粮草也是常事。
但攻城战又不一样。
在这里,战争也是讲道义的。
阮响既觉得难以理解,又有些感叹。
“要时间清扫积雪,才能把小炮推出去。”阮响接着说,“靠小炮的火力不足以摧毁城墙,要在墙根埋放炸药包。”
“你们看。”阮响指着几处城门说,“这几处,南门五妹去,北门陈福,东门杨秋,其他人同我啃下最难攻的西门。”
阮响又问:“你们有人会写战书吗?”
众人低头看地——都不是曾经的读书人,写不出来!
阮响看向其中唯一一个考上过童生的将领:“阮有良,你行不行?”
阮有良把头垂得更低了:“阮姐……这个……不是我不肯,是真的不会。”
之前她都是让周昌捉刀,这回她没带周昌一起来。
看来还是应该带上的,起码能写个战书。
“你们手底下有能写战书的兵吗?”阮响又问。
杨秋忙说:“我手下有一个,考上过秀才,应当能写。”
阮响微微点头:“给他纸笔,不管写的怎么样,让他先写吧。”
攻城战在炸药不够强悍的时候是极为困难的,投石机需要大量人力去搭建,甚至就地伐木,就是做好了,也不一定真能用。
除此以外,冲击城门和攀爬城门也是近乎送死的事。
“行了。”阮响,“具体的作战计划明日再说,你们先回去好好歇一歇,喝口热汤,身体不适的也别忍着,硬仗还在后头,身子不爽利就去医疗营,别在关键时候倒下。”
众人齐声:“是!”
其他人能歇息,阮响还不能歇,她将陈五妹留下来,两人继续对着地图拟定计划。
士兵们除了巡逻的那部分外,其他人也总算不用啃雪团睡雪地了,他们窝在帐篷里,早早将炉子支起来,又抽出人手砍来柴火,终于能脱了外衣稍微暖一暖。
“我脚趾都要冻掉了。”新兵捧着一杯热水,舒服的喟叹道,“如今才算活过来。”
“再被吹下去,脸都要被刮烂了。”
“怎么黄河只是冬天结冰,倘若夏天结冰,咱们也就不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