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熙试图从阅读过的书籍里,搜索各种神话传说,希翼找出不同点。 耳边忽然响起泽洋一本正经的声音:“没有区别。” 她朝泽洋看过去,吃了一惊,问:“区别不是很大吗?比如,集体和个人,理性和欲望……” “我没有研究过神学,”秦泽洋说,“我经常看欧美剧,偶尔也会看国产剧,两边的神,都可以谈情说爱,有的神甚至还有吃喝嫖赌的恶习,所以,从行为上分析,没有任何区别。” 场面安静几秒,众人陷入思考。 李景熙越过缝隙看向草坪。 雕塑的翅膀上飞来一只鸟,五彩斑斓的羽毛,发出‘啾啾’的声响。 不一会儿,它飞走了。 扑棱棱的细微声响。 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地走,没有引起除了她以外,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视线一直跟着飞鸟,直到它成为一个点。 心里不禁问:神会跟人一样,会产生困惑吗?比如,祂要做什么才能引起人类的注意?祂又要怎么做才能制止人类的愚蠢举动? 当然,她不是神,不能替祂找到答案。 “你的角度确实很新奇,从心理学上分析,‘神’是人的意志投射,”顾医生率先打破寂静,“近些年,由于受西方文化影响,国产剧里的神一改传统中的‘理性’、‘克制’,神仙充满了人的欲望,而人本能受快乐原则支配,这种作品很容易在人群扩散,于是便获得了资本青睐。” “作为资本家,”他朝傅正卿笑了笑,调侃一句,“你说,这种现象,是对还是错?” “对我而言,没有对错,只有优缺点,”傅正卿不以为意,回,“一分为二看问题,只会让人陷入极端,并给各行各业带来混乱后果。“ “比如,拿合同这种制约方式举个例子,只要一方有不符合条约的现象,被暴露出来后,有心之人就会用对错的帽子扣上去,拿到对自己有益处的东西。” “从逻辑上来说,按优缺点进行取舍,这种方法更为妥帖,”他顿了顿,朝顾安和抬了抬下巴,“心理学家,是吧?” 顾安和举了举咖啡杯:“敬你一杯。” 傅正卿笑了笑,举起咖啡杯接应。 李景熙垂下头,盯着桌布。 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写下预言的人,是对现实的心理投射;还是某个灵感性的念头。 如果是前者,那么确实要考虑泽洋和顾医生所说的现实情况,因为‘神’的性质,显然已经变了,此人成为‘神’的目的是什么: 贪图享乐、享受权利——等等,不言而喻。 她抬起头,说:“那我们可不可以,不讨论结果,只讨论中西方成神的路,有什么区别。”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翟子安接上。 “我一直不太理解这句话,”秦泽洋说道,“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一件坏事就成坏人了,恶人只要放下屠刀,就成了佛。” “这就是傅大总裁说的二分法,对佛而言,人没有好坏,只有优缺点。”翟子安看向秦泽洋,“‘屠刀’指的是妄想和执念,人只有放下我执,才能解脱出来。” “写下预言的人,显然是拥有道家思想的,”安硕说,“对道教而言,神是理性的化身,他们必须克制情感,所以才有过情关一说,过完这一关,神对世间的感情便回到了最纯洁的状态。” “这……”西奥多颇为感慨,“这么严苛?怎么可能有人达到这种程度。” 傅正卿懒洋洋地下结论:“所以他才是‘神’啊。” 李景熙看着西奥多,按照习惯消化和梳理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长睫毛微微垂落,西奥多靠着椅背,脸上带着略显飘忽的表情,似乎短暂陷入了回忆。 她不禁在心里暗忖:他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问题?仅仅只是为了了解东西方的区别吗?
第407章 好奇害死猫(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