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华心有余悸地退出房间,走到拐弯处,确定傅正卿没有跟上来,他才放心地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他通过专属通道抵达三楼,掏出耳朵里的监听器,抬手贴到卫生间的隔间上。
这个监听器能实时报告他的位置。
自从跟着俞博简,他已经习惯了到哪里都会检查有没有监听设备,可是因为这艘船本身属于俞博简的大玩具,大部分地方反而没有安装。
跟傅正卿说的一样,这一次的计划很仓促。
俞博简自然不会跟他分享计划的全部,他只被告知自己要除掉傅正卿和安硕,但傅正卿没有听从朱思琴的安排进电梯,反而直接从楼梯上了顶楼。
他不得不亲自动手解决傅正卿。
可是,一旦杀过人,性质就变了,他被俞博简当作弃子的概率会成倍的增加。
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必须考虑得更周全。
他准备了一个可以替他顶罪的‘备胎’。
“秦先生,”朱思琴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安硕他不会真的被狼吃了吧?”
“没有。”秦天华心平气和地说,“他赢了,还挣了不少钱,要不要给你看看视频?”
“不用了,”朱思琴叹了一口气,“他看起来也不缺钱,干嘛要挣这种钱啊。”
她发表这番感叹也不希望秦天华回应,不等他说话,她又有些着急地问,“对了,俞导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会不会被俞导开除啊?”
“为什么这么想?”
朱思琴垂了垂眼皮,喃喃地说:“我没有办好俞导吩咐的事情,只带安硕进了电梯,傅总他不听我的话,自己一个人走了。”
她顿了顿,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我挺需要这份工作,我爸爸刚换过肾,家里就靠我一个人。”
秦天华试图平复澎湃的内心。
他选这个女孩作为他的备胎,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只能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心安:
比如——情况太急迫了,他也是逼不得已。
事成之后,他会去找一找朱思琴的家人,给他们一点补偿。
“你只要好好待在这里,不会被开除,”秦天华安抚道,“船上都是些不要命的赌徒,要是被惹恼了,很可能把你扔进海里。”
“嗯,我明白。”朱思琴点了点头,“五天而已,我能坚持住。”
五天三十万,这笔钱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秦天华离开后,朱思琴转过身,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三长两短。
她回身开门,看到翟子安的身影,紧张地要关上,但门口被他的脚抵住了,保险栓的长度瞬间拉扯到最大。
“抱歉,吓到你了。”
朱思琴平时大剌剌的自诩是个女汉子,到了现在的节骨眼,脸上也有了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也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翟子安和声细语,“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答。”
她愣了愣,茫然地看着翟子安,抵在门口的手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记得自己读书的时候,学校大中午会播放翟子安的节目,他那时候就长这个样子,他的外表经过岁月的洗礼,没有任何褪色的迹象,反而因为主持节目的缘故,添了更加鲜明的色彩。
换作其他人说这句话,朱思琴不会这么快卸下防备。
翟子安收回抵着门的脚,盯着门缝里的黢黑曈眸,说:“安硕现在很危险,他被十几个带枪的人威胁。”
朱思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心疼和担忧裹夹在复杂的情绪中冲上来,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她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