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景熙又喃喃地说了一遍,“我们都不是坏孩子。”
这是她成年以后对过去的呐喊,更是对娜娜的祈盼,虽然未必能改变娜娜的将来,但她应该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送娜娜回去以后,她一边啃着手里的馒头,一边等曲编他们。
翟子安单手插兜,领头走在最前面。
竖条纹黑灰色系V领衫配黑色西装裤,沉静内敛,低调优雅。
“早饭就吃馒头?”翟子安觑她一眼。
“吃这个比较方便。”李景熙跟上队伍。
翟子安特意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着,两个人慢慢落到了队伍最后面。
“昨天你分析的那一段挺有意思,”翟子安看着前方,“通常迷恋死亡的人都会十分自恋,他们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如果走不出来,往往会选择自我结束,而不是选择将死亡加在别人身上。”
他侧头看一眼景熙,继续说,“他们大部分都很孤独,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他们一样,也没有人能理解他们。”
李景熙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瓶子和纸袋丢进垃圾桶:“那如果,张某是一个天真的人呢?”
“天真?”翟子安蹙眉。
“嗯,”李景熙说,“他在童年时期受过某一类人的创伤,他找到了那个人或者那一类人,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玩具。”
翟子安默不作声地看一眼景熙,他很好奇,李景熙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竟然能从这么奇特的角度理解‘疑凶’的心理。
张某和徐某是化名,真实存在的人。
徐某失踪了,张某因为证据不足没有被判刑。
李景熙继续分析:“他尝试着在玩具上做各种实验,就好像有些孩童会去扯掉动物的手和腿,因为儿童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建立起完整的同理心体系,他们只把那些动物看成自己的玩具。”
空气一片静寂。
“很多人会把这个特点归结为人之初、性本恶。”李景熙喃喃总结一句,“其实,这个心理阶段,他们很需要大人在旁边引导教育。”
翟子安的心里泛起涟漪。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李景熙分析的很多东西只能当做参考,不可能拿来当证据,但他又无法抑制地陷入到她创造的某种情境里面。
把人命看成玩具,这种想法光听着就够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场游戏中,赢家准备了什么样的战利品。
残酷的过程,让人义愤填膺。
片刻失神后,他发现旁边的人全都陷入了沉思状态。
曲翰飞回头看李景熙一眼:“你再分析下去,我真要把你当凶手扭送到警察局去了。”
李景熙轻声否认:“我不是凶手。”
曲翰飞本就是调侃一句,看到姑娘委屈巴巴的样子,含笑说:“你当然不是,现在连张某都不是。”
口气有些遗憾。
李景熙不由自主地看了曲翰飞一眼。
曲翰飞啧了一声:“小李,对我有想法?”
“啊?”李景熙惊了一下,“我没有啊。”
翟子安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低声笑了出来。
曲翰飞抬手指了指她的脸:“就差在上面画一个大大的问号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给你答疑解惑。”
李景熙如实问:“我觉得你的外表和编导有点不搭。”
“……”曲翰飞愣了两秒,侧头问,“谁规定人必须长成某个特定的样子,我还觉得你没一点主持人的样子,长得不够理性。”
李景熙:“……”
“所以,”翟子安侧头问曲翰飞,“我长得很理性?”
曲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