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你听我解释啊。这件事确实是不能怪我。”
张清庭见月华提到这件事,顿时就苦了一张脸。
“我是学医的,又不是学的兽医,更何况蝗虫那是兽吗?那是虫子啊!”
张清庭觉得自己简直是快被委屈死了,可惜月华却一点都不谅解他。
“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是种田的,怎么会了解蝗虫的习性?偏偏江掌柜又说一定要小心,制出的药不但要能毒死蝗虫,还一定不能影响到庄稼的生长。这不是为难人吗?”
“那就是你本事不济。夫人既然说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月华简直是江篱的脑残粉,丝毫不觉得她的要求有问题,反而将一切都归结到是张清庭太笨了。
她觉得江篱能想到折中主义简直是太聪明了,一直以来大伙儿都只是想到抓蝗虫,在蝗灾过去后赶快抢救。
江篱却是能另辟蹊径,想到这种法子来消灭蝗虫。
如果真能用药将蝗虫杀了,不但庄稼能保住,说不定还能避免灾荒!
看着月华一脸期待的样子,张清庭只有苦笑的份。
他突然感觉月华这么崇拜江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了,至少对他来说就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江篱自然不清楚他们俩之间的这段小插曲,事实上她也没有多指望张清庭真能将农药研制出来。
她也只是一个思路,说不定运气好,真能帮到一点忙罢了。
转眼看着月华跟张清庭斗嘴的样子,她忍不住一阵好笑。
“也就现在还能放松一点,等到了梅州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江篱对赵景暄微微一笑,感觉此时真是应了那句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赵景暄伸手将她搂紧,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春衫一直蔓延过来,驱散了江篱心底的不安。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就像世间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眼里只有彼此。
选择水路,就是看中了便捷平稳的交通特点。
但是随着大船的行进,他们也在快速的接近梅州。到了宣州之后,赵景暄又带着他们改乘马车,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赶到了梅州地界。
薄雾中的晨光带着一种神秘的朦胧,江篱透过车窗超外看了一眼,入眼的一切十分苍凉,凄凉的情况甚至远超她的预估。
城门口已有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无处可去,试图进城求得一线生机,却是被守城的官兵牢牢阻挡在外。
他们听到动静,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狼,就要朝着他们的马车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