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不知感恩,还诸多怨言,你倒是给本王说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黛玉咬了咬嘴唇,努力平复情绪,说道:“主子,您只瞧见了我们表面的衣食无忧,却不知我们心里的苦。我们身为女子,自幼便被教导要守着诸多规矩,要注重名节,行事处处得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会遭人非议。就如那飞燕、合德,虽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可身处后宫,诸多身不由己,为了生存,哪怕做了再多努力,却还是被后人误解,落下不好的名声。我们在这园子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都可能被人曲解,我们的无奈与委屈,又有谁能真正明白呢。”
主子听了黛玉的话,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不禁思索起来。他觉得黛玉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这园子里的女子们,看似生活安稳,细想之下,确实有着诸多束缚,或许自己平日里真的忽略了她们的这些心思。可嘴上却还是说道:“哼,那照你这么说,你们就可以随意妄为了?只要觉得自己委屈,就可以不顾规矩了?”
黛玉赶忙摇头,说道:“主子,颦儿绝无此意,只是想着,咱们在这世间,虽有规矩约束,可也该多些理解与体谅,这样大家才能相处得更和睦些,园子里也才能更安宁。” 她此刻满心盼着主子能听进自己的话,真正理解女子们的苦衷,哪怕只是稍微改变一下对待她们的态度也好。
弘昼本就一直为这事儿心烦着呢,被黛玉这么一搅和,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情绪越发激动,渐渐都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也不想想,本王定下园子里那些相处的规矩是为了啥?那自然是本王想让诸事有序,同时也是为了让你们能自在些。那秦氏可就挺适应这规矩呢,哼,本王都允许她在规矩内行事了,她还不知足。还有你呢,你敢说你在园子里,就没借着本王定下的规矩,和旁人有过些正常往来,偶尔放松一下?怎么着,在外头总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这被本王稍微提点一下,心里就有别样的想法了是吧?难道非得让你当那高高在上的小姐、姑娘,让别人都顺着你,你才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才觉得符合你的心意?哼,难怪圣人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你还在这儿跟我扯什么古籍典故的,难道真以为本王好糊弄,是无知可欺的吗?还说什么别的话来辩解,既然你平日里性子那么冷淡,如今又处在这样的境况中,那本王可得好好治治你这性子,得让你把那藏在里头的真实模样给露出来,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一边说着,那火气是越来越大,之前因为可卿的事儿积压在心里的怒火,这会儿彻底爆发了出来。他嘴里说着 “让你知晓些厉害”,其实也就是一时恼怒,顺口说出来的气话罢了。说完这话,他回过身,四处打量着,像是在寻思有什么办法能达成他说的那意思,眼睛就像在审视什么物件似的,上上下下把黛玉打量了个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主意,便大声喝道:“地上跪着的两个丫头,你们家小姐觉得冷,把火盆子给靠过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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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和紫鹃早就被弘昼这一通暴怒吓得浑身发抖,跟筛糠似的,听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都有些懵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明白过来。紫鹃下意识地瞧了瞧晴雯,没办法,两人只能挣扎着站起身来,一人扶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正在烧着的火盆子,从屋子那头朝着琴炕这边慢慢挪过来。
这火盆子一靠近,那火光映照之下,弘昼、黛玉的脸庞和衣裳都被染上了一层火红的颜色。可弘昼却不满意,狞笑着摇了摇头,大声喝道:“还远着呢,再近些!” 紫鹃这会儿还迷糊着呢,不知道弘昼到底要干嘛,晴雯倒是隐隐猜到了几分,可在这时候,她哪敢违抗,也不敢劝说,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把那火盆子又往炕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