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时亦会用些个重音,所以说这曲子说的是合德才更为妥当呢。只是合德到底是次从妃子,史书上少有细细记载,颦儿才吟一首飞燕所作之赋,倒不是有意给主子乱讲了。” 黛玉说得有条有理,心里也越发沉浸在这诗词典故的讲述之中,暂时忘却了些许身处园中的烦恼与无奈。
地上跪着的紫鹃,还有身后的晴雯,这会儿听着黛玉和弘昼的这番对话,都听得有些迷糊,实在是不太懂他们说的这些典故,只是默默在一旁候着,不敢出声打扰,心里还在纳闷今儿这气氛怎么变得如此特别,和往常很是不一样呢。
弘昼这会儿听着黛玉说得越发细致动听,心里越发觉得欣赏,再也忍耐不住想要夸赞她的冲动了,起身朝着黛玉走去,走到那锦缎炕边,瞧见紫鹃跪在一侧,身子还微微颤抖着,他心里明白紫鹃是紧张害怕,便微微摆了摆手,示意紫鹃先起身退到一旁去,紫鹃先是一愣,随即赶忙起身,恭敬地退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站在那儿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弘昼顺势在炕沿边坐下,离黛玉近了些,他心里满是对黛玉才情的赞赏,笑着说道:“你这一番讲述,倒是让本王长了不少见识,没想到你对这些典故了解得如此透彻,着实难得。”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黛玉放在琴弦上的手上,眼神里透着一丝欣赏,却并没有什么轻薄的举动,只是由衷地表达着自己的夸赞之意。
黛玉听了弘昼这话,心里微微一喜,可又很快收敛了神色,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主子谬赞了,颦儿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书,略知一二罢了,能得主子认可,是颦儿的荣幸。” 黛玉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可弘昼此刻这般平和的态度,让她也稍微放松了些,说话也顺畅了许多。
弘昼微微点头,又接着说道:“听你这一说,这飞燕合德的故事还真是引人深思,那你觉得她们身处那样的境地,又是何种心境呢?” 弘昼这会儿是真的对这话题起了兴趣,想听听黛玉的见解,觉得从她的想法里,或许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聪慧女子的内心世界呢。
黛玉听了这话,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回主子的话,颦儿觉得飞燕合德身处后宫,虽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可诸多身不由己,为了在那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不得不依靠自己的美貌去争宠,看似风光,实则内心想必也是充满了无奈与忧愁吧。就如这《昭仪泪》的曲子,透着那股哀伤,或许也是在诉说着她们内心的苦楚呢。” 黛玉说着,眼里也泛起一丝感慨,仿佛是从这古人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如今在园子里的影子,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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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听了黛玉这话,心里大为触动,他看着黛玉那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带着几分伤感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几分,想着黛玉在这园子里,或许也有着和飞燕合德相似的无奈吧,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语气也越发温和地说道:“你这话说得倒也在理,身处那等境地,确实是有诸多不易。”
弘昼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上下打量起黛玉来,只见黛玉那身形体态,看着弱不禁风,却透着一种别样的优雅气质,她临琴讲述典故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几分才情与超凡的风姿。再瞧她低垂着眉眼,仿佛心里满是感触,眼眶含泪,双颊晕红,那模样看着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之意。弘昼想着,黛玉这般才情与风姿,在这园子里当真是与众不同,越发觉得应该好好对待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才是。
原来,弘昼自从那日听勒克什来报捉拿柳湘莲,还搜出了白玉镯那事儿之后,心里就对可卿起了疑心,积攒了一肚子的疑惑与不满。他想着迎春、惜春姊妹的事儿,觉得必定是园子里有些复杂的纠葛,可一时之间又难以完全理清头绪。在他原本的想法里,园子里这些女子之间,难免会有些磕磕绊绊、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