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边留意着弘昼的神色,心里想着自己这消息可算是及时汇报了,希望能在主子这儿落个好呢。
弘昼听了,不由低头沉吟起来,心里头思绪万千,半晌都没说话。他心里琢磨着,李卫官封两江总督,那可是地方上的要紧差事,而且他是雍正昔年府上带出来的龙潜之臣,向来忠心耿耿,眼里可只有雍正一人,如今既然进京了,那必定是雍正有秘旨,给他安排了重要的差事要办。再联想到如今皇上的身子状况,以及这前后的种种事态,弘昼心里隐隐觉得,怕只怕雍正其实是回光返照,自知这身子怕是难以痊愈了,说不定正在安排身后事呢。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得谨慎行事,装病躲着些是非才是最妥帖的办法,可这些心思也不好随意表露出来,便也只能摇摇头,暂且不说破,又接着问道:“三府里呢,有什么事?”
冯紫英近来心里可是怀了鬼胎的,正想着要多博弘昼欢心呢,一听弘昼问起这个,那可真是正中下怀,赶忙回道:“主子不问,奴才还不敢说呢。差事上,正有些麻烦事体,就请主子疼奴才,给奴才出个主意才好。” 冯紫英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借着这事儿,既能把麻烦解决了,又能让弘昼觉得自己办事得力,往后对自己更看重些呢。
弘昼明知他这般说话,肯定是有所指的,便笑骂道:“莫捣鬼,有事便说。” 弘昼心里明白,这冯紫英向来鬼点子多,可别是又弄出什么棘手的事儿来让自己收拾烂摊子。
冯紫英见状,笑着说道:“旁的都是小事,只是皇上身子不好,如今只住在畅春园,三府里说宫中要清清鬼气,也好为皇上回宫做筹备才是。其实不过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将那一等年纪大的宫人女子,放几个出去归乡,本来是那里朱妃请旨,说是冷宫里的罪余的宫人,该杀了杀,该流的流,恩,该放出去配人的也该办了,别皇上回来一宫戾气才好。这等大事,詹事府哪里敢做主。而且奴才想着,恩,皇上身子不安,也该祈些福寿才好,前几日回了皇后,皇后说既是封了王爷您掌管三府,还是该王爷您回来发落才好。奴才自己做主想着有那几个可怜见的宫女,其实论起来是个株连的罪过,何必一并荼毒了,只是若要放出去,也是不妥。主子若疼奴才,可否收留了,也算奴才三头交代了差事。” 冯紫英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弘昼的脸色,心里想着自己这主意多好,既能解决那些宫女的去处,又能讨好弘昼,一举两得呢。
弘昼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冯紫英怕是在捣鬼呢,心里想着自己那日亲临后宫探冷宫,又留了玉钏儿询问抱琴究竟,这冯紫英布这么大一个阵仗,恐怕是以为自己看上了抱琴,想借机把那些宫女献给自己,好让自己满意呢,说不定他胆子再大些,连元春一并送来的心思都是有的。弘昼心里确实对抱琴她们的事儿挺上心的,可如今这情况,总不好为了这等事去回雍正,要是没有雍正的首肯,那自己贸然行事,未免有些风险,一时之间倒是踌躇起来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其辞地说道:“既如此,你瞧着办,只是莫要一味胡来,大内的事儿自然要谨慎妥帖才是。” 弘昼心里无奈,只能先这么应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冯紫英听他答得这么含糊,心里也明白这主子是想吃又怕烫着,不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笑着应了个 “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前几日园子里又有了风波,是奴才办差不小心,只是不知道周公公这里处置如何了,还请主子示下。” 冯紫英心里其实也是在打探紫菱洲那边的情况呢,想知道弘昼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自己也好心里有底。
弘昼心里清楚他这也是和凤姐一样,在试探那事儿呢,略想了想,说道:“这事容我也问问才好。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弘昼想着,这些事儿都得好好思量思量,可不能轻易就表了态,还得从长计议才是,至于让冯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