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心里越发慌乱了。那院门上却站着四五个板着脸、灰袍服色的中年太监,领头的是个绿衣太监,身上披了个毛料的外罩袍子,却佩着紫色缎边,帽檐上还系着绿色丝带,看着是个九品衔的模样,往日似也曾来过园子几次,众人对他也算有点印象,只是一时慌乱,竟都记不得该怎生称呼了。
那太监头儿见迎春湘云等过来,脸上立马换了副神色,不敢露出凶恼的样子,倒是满脸堆笑,赶忙上来皮笑着打了个千,只冲湘云道:“云小主您安好,倒惊动您了呢。”
湘云见他这般恭谨,心里却明白,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看了看身边吓得不轻的迎春,也无奈地回了一礼,压下心里的不安,细声道:“不知公公怎么称呼,这是办得哪里的差事呢?”
那太监却是个惯会逢迎的人,生就的一副媚骨谄颜,让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喜怒来,只是赔着笑说道:“奴才唤作陈丹茂,小主只管唤我小帽子即可,是在宗人府跟周公公当差的,今儿是奉命来紫菱洲里抄搜些物什呢。”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奴才我,就是个当差的,身不由己,想来是下头那些人不懂规矩,闹得动静大了些,倒唬着了园中姑娘们,实在是该死。还请小主见谅莫要怪罪,回头要是王爷见怪奴才办差不力,倒惊扰了那奴才可就是吃罪不起。”
湘云一听他这话,又见他只冲自己说话,眼珠骨溜溜乱转却故意不去看迎春姐妹,心里就明白了,虽说这太监表面上看着恭谨,可实际上,恐怕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听来更是祸不可测呢。毕竟园中这些女眷们,如今不过是依仗着弘昼的宠眷过日子,在这三府太监面前,哪里敢有半分不知深浅、拿大的样子。想到这儿,湘云赶忙墩身福了福,越发客气地说道:“哪里的话,公公办差辛苦了。翠墨,回头记得封一百两银子,请诸位公公喝茶。” 那身后的翠墨赶忙答应了一声。
湘云定了定神,又问道:“只是不知道公公办的是哪府里的差事,这搜得又是什么东西,公公可否告知一声呢?还有,这紫菱洲弄成这个样子,我们迎姐姐、惜妹妹可怎么安置呢?”
那陈丹茂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儿,不紧不慢地说道:“瞧小主说的,奴才在宗人府当差,自然办的是宗人府的差事。”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用词,接着道:“只奉命行事,要把紫菱洲里所有的信笺字画,书籍纸张,都得查封了送到宗人府去呢。奴才知道小主肯定要问为什么,只是奴才就是个应声虫儿般的小角色,并不清楚这里头的缘由,只敢循着我们周公公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便是我们周公公,小主您自个思量思量,如不是王爷的意旨,他哪有几个脑袋,敢来园子来搜东西。”
他说到这儿,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转过身子,对着迎春姐妹,又是一个千,依旧满脸堆笑,一副规矩模样,说道:“这是迎春姑娘了,奴才月前随周公公来,倒是瞻仰过姑娘一面呢。姑娘也莫慌,奴才只奉了旨意抄拿书信字画,一时也没别的吩咐,回头禀明我们公公,再看看怎么安置姑娘,姑娘这会儿倒可以自便,只是这屋子今儿怕是暂时不便住了。”
湘云听了这话,赶忙回头看看迎春,只见迎春已是面如金纸,吓得嘴唇都没了血色,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般,竟是慌乱得连回礼都做不了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湘云心里也一阵慌乱,一时也拿不准这紫菱洲里究竟有什么字画信笺,竟要宗人府差人来抄索,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儿。
此刻站在这冷风地里,那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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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刀子一般,可众人却都没心思去理会这寒冷了,一个个满心都是惶恐与无措。湘云虽知这里头必有缘由,一念想起三姐之前的事儿来,心里就不由地害怕起来,可她生性又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