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妃子……”
鸳鸯道:“这自然得主子拿主意…… 不过那个带兵进园子的官儿冯紫英毕竟是外头来的大人,他昨儿听闻这事,也不肯只派兵丁,自己带着兵已经在园子里巡检了大半夜了,这会儿还在外头殿里候着呢,主子总归是要先见他才妥当的吧……”
金钏儿便道:“既如此…… 姐姐…… 昨夜…… 我没…… 只是在主子榻边胡乱躺了一夜…… 主子这会儿命我去歇息,我也不好强求…… 就姐姐进去回主子吧……”
鸳鸯笑着应了声好,就进寝殿去了。金钏儿便回自己的小房间里补眠去了。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还在想着昨夜的事儿,觉得这一夜真是过得又慌乱又复杂,只盼着后面能平平静静的,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又过了一会儿,鸳鸯出来唤人,蕊官也从外头进来了,宫女丫鬟们捧着毛巾、青盐、口盂、热水、香茶等物进去侍奉,弘昼一番洗漱之后,鸳鸯和蕊官又伺候着弘昼换了一身家常衣衫,梳了头,扎了辫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妥妥帖帖的。弘昼听说冯紫英已经在外头等了大半夜了,也顾不上吃早膳,便径直往书房走去,准备去见他。
刚到书房门口,就见两个身着红袍、挂着腰刀的兵丁在左右侍立着,见弘昼来了,赶忙跪地行礼,弘昼笑着摆了摆手。
进了书房,只见冯紫英正由一个小太监陪着,在那儿随意地喝着茶呢,见弘昼进来,他赶忙满脸春风地打千儿行礼,丝毫看不出来是忙碌了一夜的样子。弘昼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鸳鸯随后上了茶,弘昼随意抿了一口,笑着说道:“倒辛苦你一夜没睡了……” 弘昼心里对冯紫英这精神头还挺赞赏的,觉得这人确实靠谱,办了一夜的事儿,这会儿还这么有精气神。
冯紫英脸上依旧是恭敬的笑容,精神看着还挺足,回话道:“主子瞧您说的,园子里不安生,奴才哪能睡得安稳呀,奴才自小就是武行出身,替主子您看家护院那是分内之事…… 主子您放心,昨夜我唤的是正红旗健锐营的御林军来园子里看护,都是您旗下的兵丁…… 断不会惊扰到园子里的女眷,我已经反复叮嘱过了,园子里都是主子您的人…… 哪个要是敢不知尊卑,乱看乱瞧的,奴才定叫他把眼珠子挖出来……” 冯紫英心里想着,自己可得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让主子知道自己的忠心和能力,日后也好更得重用啊。
弘昼听了,会心一笑,心里暗暗称赞这奴才懂事,又问道:“那可捉到什么贼了……”
冯紫英回道:“奴才无能,园子里如今巡检的兵丁一哨共三百三十人,确实没见着一个可疑之人…… 这…… 奴才不敢断言昨夜到底有没有贼,只敢说这会儿要是园子里还有一个外人,主子您就挖了奴才的眼珠去……”
弘昼听了,更是大笑起来,说道:“哈哈…… 罢了,想来是婆子们瞎咋呼,或许是看走眼了,也可能那贼听见人声就吓跑了…… 也是本王一向疏忽了,这园子里竟然没个护持的家丁……”
冯紫英忙道:“是…… 其实今儿一早,顺天府的老罗就跑到园子外头跪着,要见主子您告罪呢。我想着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劝他回去了……” 说着,眼珠子一转,又似笑非笑地说道:“毕竟这也算是主子您的家事…… 奴才想着,何必让顺天府的人来插手呢……”
弘昼点点头,淡淡说道:“是这话。昨儿叫你来,就是知道你办事靠谱,能处置好这些事。紫英…… 你看,我这园子…… 究竟有什么地方需要防范的吗?”
冯紫英听了这话,微微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抬起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主子,依奴才之见,这园子虽说地处京郊,有皇家的威严在,可到底地方大,人又多是女眷,护卫之事确实不能大意。昨夜这贼影之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