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鸳鸯、蕊官等人。
可卿眉梢流转,却是上前小心问道:“小月姊姊…… 主子…… 可安好?”
小月笑道:“罢了…… 这里剩下的都是不能出园子的。就无妨了。” 众人越听越奇,这小月话里有话,竟然有些玄妙。好在小月又笑着道:“众位姐妹…… 主子,并没个不妥……”
众人一时都奇了,不是说着弘昼坠马,抬入园子,怎么竟然说 “没个不妥”。
小月笑道:“众位姐姐妹妹…… 主子并没个不妥…… 外头报得坠马,只说摔得重了,是说给朝廷里听的。自然,这是外头的事,姐妹们并不需要打听,也不可多言。回头随我进去见过主子,伺候主子便是…… 主子只说了,借着这个由头,要在园子里过冬呢。”
众人又喜又奇,便都迤逦随着小月迈步进了院子,却见小月不去正殿,只引着众人往南侧书房里去。才到门口,且听雨打芭蕉之声,众人本不敢冒进,小月却笑着不言,尽自卷起楠竹编就的帘子,唤众人只管进去。
众人才进屋子,顿时觉着春意悠暖,芳香扑鼻。原来自弘昼迁入此殿,内务府便将这顾恩殿卧室书房之壁都打通了,地下热热地烧着暖墙,便是在冬日,整个屋子四壁都是暖暖地如同三春艳阳之时的景候。那书房装点更是比着王府规模,四壁说不尽这百宝格、悬壶架、文王案、龙泉剑、雄文柜,真真卷卷墨香,篇篇书雅。那两侧窗棂上都垂着红绒厚帘幕,用黄金色芥子绳绑定,正西墙上却是一幅极大的 “和” 字,亦辨不得是哪一大家专为弘昼所书之笔。满屋子里除了这色色古雅装点,却更兼有前日凤姐安排的屋子的海棠盆栽,此时香幽意暖,那海棠花骨朵儿纷纷夺目绽放,个个红白粉墨,衬托得这书香墨海,添得多少富贵风流、诗书情趣。
若看正北朝南,更是难得。原来摆着一张两丈余长紫心酸枝木之大案几,大案后即非那一等练姿之青石站位,亦非寻常太师书墨椅凳,居然是一张长坐躺炕,长亦有两丈余,厚厚地铺上墨红色珊瑚绒的五色渐红之毯子,妍妍落落得只垂到地面,这暖红舒怀之意,更分辨不得此处这是书房,抑或卧榻。
而抬头再看,此时弘昼正去了大衣裳,一身贴身舒适的锦布王孙秀衫,却也是一身皂红,懒洋洋脱了靴子,盘膝坐在大炕桌上,俯首正瞧着长案上一幅长幅画卷。身边,一个娇小玲珑,十四五岁的鹅黄色衣衫少女,正陪侍坐在右侧身边,似乎是奉了弘昼之命,不敢违抗,整个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贴着弘昼,也不避羞愧,只是微微依偎在弘昼身上蹭弄,却是顾恩殿里留守的奴儿玉钏儿。想是弘昼临时唤来伺候亵玩的。
众美乍自秋风苦雨之中,到着这暖香世界,富丽乾坤,竟然都有些迷瞪了。再看弘昼那一身皂衫,眉目星月之间,隐隐皇家风骨,金枝玉叶龙子凤孙之器宇,说不尽俊俏雄壮,都不由看得有些痴。那可卿心下也是一阵小鹿乱撞暗思:“人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真是不假,主人这一身家常红衣,却到底精气神,凡人不能及得。”
此时,凤姐和可卿已经回过神来,率着众人拜了下去。弘昼却似乎心绪甚好,摆摆手唤众人起来,笑道:“都起来,宫里无趣,自然还是园子里美人儿多,也自在逍遥。” 口中说得轻佻,居然伸手蹭了蹭身边玉钏儿的瑶玉小鼻。那玉钏儿倒自娇俏,红了脸略略躲了,弘昼也一笑而已。
凤姐等也忙陪笑起来,可卿便道:“外头传主子跌伤了,却不是唬坏了人…… 主子…… 可安好?”
弘昼伸手向人群中招招手,众人抬眼看去,果然是向着小月。那小月忙上前去,侍立在弘昼身后。弘昼却依旧轻松笑道:“并不曾摔着……” 众人依旧疑惑,瞧弘昼似乎无妨,他是主人身份,要进园子享用众女,只管进来便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