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甚至还有点小庆幸:幸好这板子不是打在哥哥身上......
“住手!”一个音调不高却自有威严的声音传来,行刑的小内侍立时住了手。
“韩都知,您怎么过来了?”副司监忙迎上前去笑道。
“打了多少了?”韩炎用下巴指了指景奉朔问道。
“十五杖了!”
“行了,就这样吧,人我带走了!”
“这......不合适吧?吕都知......”副司监为难地道。
“吕都知那里我去说,不会怪你的。”
“诶,都依您!”
奉忠、奉孝扶起了下半身几乎失去知觉的奉朔,半抬半拉地回到了值房。
“今晚你先在值房将就一夜,明日让奉节给你安排新住处,今后你就跟着奉节办事吧。奉孝,去找奉义给他弄点药。”
“师父,我不用回去刷马桶了吗?”景奉朔强忍疼痛挣扎着问了一句。
正往外走的韩炎略一停顿,但没有回头,神情中浮现一抹哀伤,沉默片刻道:“你,比我幸运!”
次日清早,韩炎又来面见正宪帝。
“人扣下了吗?”
“刚扣下,正在审。秘密带走的,没惊动什么人。书、报也都扣下了。不过有个新情况......”
听完韩炎的禀报,祁翀冷冷一笑便先去上朝了。下朝之后,罗汝芳和向栉被叫进了宫。然而祁翀却没有急于见他二人,反而将二人晾在殿外,直到下午三点多,日头将要西斜,值殿内侍这才喊了一声:“宣罗汝芳、向栉觐见!”
二人在殿外站了五六个小时,期间水米未进,腹中饥肠辘辘不说,腿都僵直了,心中更是忐忑。好不容易活动开老腿,低头走进殿中,行礼叩拜,一丝不苟。叩拜之后,没有听到那声“平身”,二人愈发不安,跪着不敢言语。
“经论一道:子欲善而民善;策论一道:富国必以本业;史论一道:晁错尽忠为汉,而天子以错为山东诸侯说——罗汝芳,这是你拟的题目吧?”
罗汝芳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正宪帝叫了他的全名,而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
“回陛下,题目确是臣所拟,向阁老也共同参详过了,不知是否有何不妥?”
正宪帝冷冷道:“你们两个都是饱学之士,题目是否妥当还用得着问朕?朕就想问问你们,这题目除了你俩,还有谁知道?”
罗汝芳听祁翀问的是题目之事,心里反而坦然了许多,便如实道:“题目是前日上午才定的,只有臣与向阁老知道。哦,昨晚韩都知奉陛下口谕来要了题目,除此之外,臣再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一个字!”
“是吗?那朕就奇怪了,前日上午才定的题目,昨日坊间就有消息传出来,说今科题目或与农事有关。今日上午,士子们一窝蜂跑去平原书社买《农政全书》,以致这本不大畅销的书竟然卖断了货,这你们怎么解释?我朝士子什么时候开始对农事如此感兴趣了?如果朕没记错,‘富国必以本业’这句正是出自《农政全书》吧?”正宪帝咄咄逼人地望着两位阁臣,仿佛要用刀子般的目光直戳他们的心肺。
罗汝芳顿时冷汗直流,哪怕心里没鬼也不由得哆嗦起来。正宪帝的质问等于是在告诉他们——考题泄露了,而且是在出题次日便泄露的,显然,他与向栉逃脱不了干系!
“陛下,臣未向任何人泄露过题目,当日与向阁老讨论题目,所写的字条也已当场焚毁,绝无流出的可能!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一字不实,愿领死罪!”
见罗汝芳态度恳切,祁翀暂时放过了他,转向向栉。
“向栉,那你呢?你是否也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啊?”
面对正宪帝凌厉的目光,向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