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之下如何面对先帝?”
“难得还有如卿这般的忠臣,只是,事到如今,大吴大势已去,你就算走了,父皇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杨钟眼神哀怨,心中想的却是:先帝若真有灵,大吴何至于此?
“北渊那个诏书......焦卿怎么看?”宣太后弱弱地问了一句。她虽是太后,却不是先君的原配妻子,而是他第三任继妻,说起来年龄也并不太大,此时面对复杂而悲观的局面,难免六神无主。
“全赖太后娘娘和陛下做主!”焦文敬当然知道宣太后的意思,直接把锅甩了回去。
“朕薄德无能,守不住祖宗基业,大不了一死殉国,可城中百姓无辜,不该受此牵连,还望大都督早做决断!朕不求大都督力挽狂澜,只要能给城中百姓一条活路!”杨钟走下御座,直接给焦文敬跪下了。
焦文敬大惊,忙扶起杨钟,含泪道:“陛下既这般说了,臣岂会因一己私恩而置大义于不顾!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取曹元方首级来!”
目送焦文敬离去的背影,杨钟长舒一口气:“荀卿,准备降表吧!”
杨钟这边打定了主意要投降,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因为焦文敬大意了,又或者说焦文敬还是低估了曹元方的无耻!
继续阅读
听到下人禀报说焦文敬上门宣旨,曹元方就料到了是怎么回事,强撑病体出来接旨,却暗中埋伏下了刀斧手。
待焦文敬宣读完赐死的旨意后,曹元方脸上阴晴不定。
焦文敬以为他心里不是滋味儿,遂上前将其扶起劝道:“正修兄,我知道你一生为了大吴鞠躬尽瘁,如今这结局也着实令人寒心。只是局面如此,你我都不得不屈从。唉!咱们打也打不过,逃又无处逃,陛下打定主意要降,小弟也是实属无奈啊!兄长放心,小弟今后一定全力护持曹家子弟,你子便是我子,我绝不......”
焦文敬话音未落,忽觉腹部一凉,低头一看,小腹处不知何时已经插了一只弩箭!而袖箭的机关就在曹元方的衣袖之中若隐若现。
“孟端,这箭头是有毒的,你可别再动了,动的越多死的越快!”曹元方低声阴恻恻道。
“你......你......你怎会......”焦文敬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我怎会什么?我怎会有弩还是我怎会杀你?世人皆知我有谋逆之心,既如此,家里藏几把弩算什么呢?再说了,你不也对我起了杀心吗?咱俩都一样!”曹元方冷笑一声,大喝道:“放箭!”
四周顿时冲出来十几名弓弩手,后面则跟着刀斧手,一轮箭雨再加短刃,随着焦文敬前来传旨的亲兵、内侍全部被杀!
曹元方一把推开焦文敬的身体,刀斧手随后上来将其首级砍下。
事已至此,曹元方干脆也不再忧虑,所有的心病尽皆放下,出路只剩一个!
“更衣!进宫!”
当穿着焦文敬盔甲的曹元方赚开皇宫大门,出现在杨钟面前时,杨钟顿时抖如筛糠。
完了!彻底完了!
果然,曹元方冷笑着质问道:“陛下,老臣做错了什么,竟招致杀身之祸?”
“我......朕......焦......焦文敬,对,都......是焦文敬的主意!”杨钟哆哆嗦嗦道。
“陛下当真会推卸责任啊!杨钟小儿!老夫能将你扶上皇位,便也能将你拉下来!”
“大胆!曹老贼,你怎可如此对陛下无礼?!”荀诫言大怒,手指曹元方骂道,“我大吴如今落到这个境地,皆因四大辅臣弄权所致,而你便是万恶之首!如今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做错了什么?曹元方,你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
“无用的庸才!只会逞口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