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西夏军远来疲惫,我军以逸待劳,此时开战便是良机,可赵愚的意思仍然是——不战!”祁榛皱眉道。
“这是为何?”
“陛下,西夏军初到,这一路上又连拔数寨,士气正盛,此时开战我军未必能占上风,臣倒以为赵愚避其锋芒的做法是对的。”祁樟为赵愚辩解道。
二人各有主张,这倒让祁翀犯了难,他并无多少实战经验,之前遭遇的几场小战斗在真正的大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因而,此时面对两种不同意见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二位王叔先退下吧,此事容朕想想。”祁樟、祁榛退下后,祁翀一人看着舆图发呆,直到韩炎进来询问是否传晚膳。
“老韩!对了,我怎么把你给忘了!”祁翀眼前一亮,将适才祁樟、祁榛各自的主张说给了韩炎听,“老韩,若你是赵愚,这场仗你怎么打?”
韩炎躬身道:“陛下,奴婢不了解灵州具体情况,岂敢信口开河?若说错了,反而误导陛下,那可就是死罪难赎了。不过,奴婢以为,赵将军此时不愿出兵也是有道理的。西夏军虽然长途奔袭、远来疲惫,可宋国公他们何尝不是如此?更何况,西夏军长期共同作战,配合默契,我军却是由几支军队组成的,彼此之间既不熟悉,也无配合经验,光是彼此磨合、熟悉地形就需要些时日,仓促开战于我军未必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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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奴婢说句不恭的,陛下,您太着急了!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既将西北委于赵将军,便该相信他的能力。他在前线总揽全局,必定比京城这边更了解情况,也更能做出准确的判断,陛下何必插手?”
祁翀也知道自己在军事方面不太自信,韩炎的批评确实说到了点子上,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朕还是担心,万一他判断错了呢?”
“陛下,赵愚有权便有责,若他失误,陛下追究其责任便是了,可若陛下旨意错了,又该谁来担责呢?”
韩炎这话令祁翀刮目相看,他眯着眼睛望着韩炎,意味深长地道:“老韩,你平常真该多说点话。”
韩炎笑道:“奴婢今日就已经坏了规矩了,岂敢再犯?”
“唉!这该死的规矩呀!”
腊月二十四,定国公严方叔出殡,祁翀为之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次日,宫中发出旨意,严鼎承袭定国公爵位,以长子严景淮为世子。
严鼎父子进宫谢恩,祁翀便在御书房召见了严鼎。
“臣严鼎及子景淮、景润,依例请求丁忧守制,望陛下恩准!”严鼎向上叩首道。
“快起来!”祁翀亲手扶起严鼎,好言宽慰了几句,又道,“表叔为父守制理所应当,但景淮、景润就免了吧,南边大战,正是建功立业的机会,相信老国公泉下有知也会理解的。”
“全凭陛下做主。”
“那就等年后吧,过了十五,便让他们仍去江南效力。你既回京,那瀚西路和威毅军怎么办?”
“回陛下,瀚西路经略同知俞衡老成干练,臣以为,瀚西路诸多事务可委于他;威毅军左将军曾安广随臣征战多年,熟稔军务,可代臣掌管威毅军。”
“好,侍中郎拟旨,瀚西路经略同知俞衡暂掌经略安抚之责;曾安广权知威毅军大将军,统领军务。”
“臣遵旨。”轮值的侍中郎忙应了一声拟旨去了。
祁翀又照例恩赏了严鼎些东西,便让他们出宫去了。
腊月二十六,在龙德殿举行了年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
“启奏陛下,内阁共收到内外大小官员呈上的奏章一千八百九十三份,七成以上赞成废除封诰命、封赠、恩荫、冗官及推行致仕金之法,汇总在此,请陛下御览。”杜延年首先奏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