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还隐晦地道出了一段皇家秘辛,只是在场众人除了祁翀,无人听懂罢了——文宗遗孀很可能是被景宗软禁了!
原来寿宁宫还真是一座牢笼啊!
果然,柳敬诚此言一出,无人再有理由反对,林仲儒本来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外孙也能因此受益,便也识趣地闭了嘴。
“可这外面一圈又是什么?”户部尚书陆怀素指着“回”字形外圈问道。
“官衙!朕打算将宫城分为内外两部分,内圈是皇家居住之所,而朝廷各部衙门则全部迁入皇城外圈,集中办公,提高效率,同时也起到拱卫皇宫之责。你们看,南面这里是政事堂,西面对应的是枢密院,六部等分列东西两路,北面是内侍省官衙......”
众人见祁翀设计地颇为合理,连大致尺寸都标注了,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陆怀素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陛下打算花多少钱扩建宫城呢?”
“这个朕还真不知道,陆尚书,你觉得得花多少呢?”
“这个不好说,少则几百万贯,多则上千万贯,看怎么建、怎么花了!就比如这城墙,高多少、宽多少,一尺之差,这用钱之数就差了不少。再比如木料,松木一个价、杉木一个价、檀木又是一个价。若是全部按最好的来,怕是两千万贯都打不住!”
“陆尚书,你这是越有钱越抠搜啊!不说之前查抄各大世家抄出来的金山银海,哪怕是楚王殿下前几日给你带回来的也不止两三个两千万贯吧?怎么还一脸的心疼啊?”杜延年笑着打趣道。
“杜相,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国库的钱又不是老臣自个儿的,那是朝廷的,是陛下的,老臣就是个管账的,岂敢不谨慎?再说了,国库目前是有钱不假,可朝廷用钱的地方也多呀!就这几日,西北那边赵愚将军又要走了三百万贯的军饷。这万一哪里再有个天灾人祸的,不都得花钱吗?更何况,今年,陛下免了全国正税,明年又免全国徭役,这本来收入就少了一大截,国库里那点钱不得省着点花吗?”陆怀素扒拉着手指,认真地道。
祁翀“哈哈”笑道:“陆尚书这是埋怨朕呢!怪朕自作主张免了徭役?”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陆怀素连忙谢罪。
“陆尚书,朕还不怕告诉你了,不但是明年,今后免除徭役有可能是常态,官府要用工,也得老老实实花钱买劳力!”
“那不是更得省着点儿花吗?”陆怀素闻言更是一脸苦相,“唉,这修建宫室,可得不少劳力呢!两千万贯怕是也不够啊!”
“你这话也有道理。这样吧,”祁翀一指图道,“外圈花费归户部,内圈花费归内帑,朝廷拿一半,朕自己拿一半,这总可以了吧?”
“陛下圣明,实乃万民之福啊!”陆怀素目的达到,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祁翀知道自己又被这帮老狐狸算计了,可也无心计较,笑道:“不过,这钱可不能白花,工部要用点儿心,把这新宫城建好,至少要保百年不必大修才好。”
“臣一定尽心尽力。”李勉忙道,“要不,臣调张侍郎回来督建吧,陛下以为如何?”
“也好,他现在在哪儿?”
“张侍郎负责修建通往兴州的官道,如今已经基本完工,他又去京西一个叫杨树庄的地方,查看那里的矿山开采情况了。”
“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能任事的官员!比那些夸夸其谈的老儒强了千倍万倍!”祁翀对这个张荐是越来越喜欢了,“那就他吧,他办事,朕放心!对了,让他回来马上递牌子,朕要召见他。”
“臣遵旨。”
“陛下,这修建宫城您打算何时开始呀?臣好回去提前备好钱帛。”陆怀素又问道。
“眼下不急,毕竟现在快到大雪时节了,也无法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