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显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那也不行,总要休息好才有精力理政啊!家国千秋系于一身,殿下万不可太过操劳!”
柳明诚一再劝说,祁翀只好答应只每晚过来守灵两个时辰,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柳明诚这才作罢。
“葬礼诸多杂事,还请义父多多帮我费心。”
“真人的葬礼还需要准备什么,殿下但请吩咐,臣一定做到。”
“墓地母亲生前已经自己选定了,只是仓促之间还没有准备棺椁。韩炎已经去找棺材铺了,不知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板材。”
“现做恐怕是来不及了,臣这就让人去城中富户那里问问谁家有现成的,高价买来便是了。”
“也好,有劳义父了。”
柳明诚出了灵堂便将找棺材一事吩咐了下去,自有底下人去跑腿办事。他自己缓步踱至董家母子所居住的小院,顺便进来看看。
原来,自从董家人被俘获之后,祁翀便吩咐好生招待,并将他们安排在都护府跨院居住,又安排常愈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常愈一口吴地乡音果然让他们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闲暇之余,柳明诚也常来探望,多次攀谈之下,发现董肇之弟董肄竟颇通文采,五经经义也是烂熟于胸,细一打听,方知其竟然受教于东吴某位大儒,只是由于商贾人家的出身,无缘科举。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有了这一层原因,柳明诚便对董肄颇有好感,更加礼遇,只是董肄却因为自身处境之故,对于这份人情始终抱有一丝警惕。
“项国公,您与家兄各为其主,原非至交故旧。我们一家不幸为贵军所俘,原本不敢奢望保全性命,如今阁下不但不杀我们,反而以礼相待,请恕在下小人之心,不知阁下所图为何?”今日,见柳明诚又来探访,董肄实在忍不住,将憋了几天的疑惑问出了口。
“呵呵,你也说了是各为其主,老夫与董都督本无私怨,相反,久闻董都督治军有方,颇为敬佩。况且,此次争端的起因错不在董都督,乃是因我朝内乱而起,这一点便是我家太子殿下也不讳言。若说有所图,老夫只希望能早日与董都督化敌为友,止戈罢战。”
董肄沉默片刻道:“家兄身在朝廷,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恐怕不能事事如自己所愿,还望阁下海涵。”
柳明成点点头:“个中道理老夫岂会不知?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六郎亦不必放在心上。关于令叔的事,太子殿下早晚会给董都督一个交代。”
“项国公来啦!”二人正说着,一名老妪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院中。白天,在有兵丁跟随的情况下,祁翀并不限制董家人在一定区域内活动,因此,董太夫人时不时还会出去转一转。
“太夫人,这是出去散步了?”柳明诚笑着起身作揖。
“出去转了转。”董太夫人道,“适才经过后堂时似乎听到了哭声,恍惚还看见了白幡,莫不是府中有人去世了?”
“确实是有位贵人去了,因为走的太突然,我如今还在为棺木之事发愁呢!一般的棺木配不上她的身份,名贵的木料一时之间又不好找,唉!”
“哦!”董太夫人沉思片刻道,“说起这棺木,老身倒是有一副檀木大棺,刷了七层漆,是我儿董肇为我备下的,如今就放在浔堡,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先拿去用。”
“唉呀,这可如何使得?君子不夺人所爱,既是董都督一片孝心,在下岂敢轻易收受?”柳明诚连忙推辞。
“项国公切莫推辞,我们一家在此叨扰日久,蒙太子殿下和项国公关照,如果能尽些心意也算是报答一二了。项国公若再推辞,老身可就再无颜面享用大渊的一粥一饭了!”
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