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微微点头。柳明诚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与己无关一般,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卑职愿立军令状!”邹浩来了脾气,当即表态道。
“立了军令状可就不能再反悔了,你确定要这样做?”祁翀笑着问道。
“拿不下来浔堡,我把脑袋还给您!”
“好!元真,”祁翀扭头对站在身后的方实道,“你也去,这次你们哥儿仨一起上!”
“是,殿下!”方实喜滋滋地搓了搓手,柳恽、邹浩也相视一笑,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半个时辰后众人各自退出,只有祁樟、祁槐和柳明诚留了下来。
“殿下怕不是要打浔堡吧?”此时没有外人,柳明诚笑着问道,“您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沭城!”
“果然还是义父懂我!”祁翀笑道,“您是怎么猜到的?”
“打浔堡用不了一万人!”
“看来义父比我还有信心啊!”
“等等,什么意思?殿下准备用一万人去打沭城?可沭城有五万人啊!这不是送死吗?”祁樟顿时急了,祁槐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四叔,你别急,我们是有秘密武器的。”
“什么秘密武器啊?”
“已经在路上了,过几天就到了,您且耐心等几天。”祁翀故意卖了个关子。
“就算能打下沭城,可打下之后呢?”祁槐问道,“臣有些不明白殿下打沭城的意图又是什么?听殿下适才之意,莫非想要主动过江攻打东吴之地?”
祁翀没有回答祁槐的问题,却转头向柳明诚道:“义父,您还记得吗?我们之前在望州时就谈论过这个问题。”
柳明诚点点头道:“殿下当时就认为,周边数国中东吴最为富庶,如果真要开战,打东吴是最合算的。可是,这毕竟是国战,臣以为还是要慎之又慎。”
“现在东吴朝廷表面一团和气,实际上人心早已分崩离析,曹、焦、沈、孙四人各怀鬼胎,互相掣肘,挥兵南下未必没有胜算。我这里有一封信,诸位可以看看。”祁翀说着从怀中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柳明诚。
柳明诚看过之后诧异地问道:“安道去了闵州?”边说边随手又将信递给了祁樟。
“是啊,如今被董肇这么一闹,淮州榷市不得不停了,可是生意还是要做的,周掌柜也是能干,他另辟蹊径,搭上了南平王杨钊的路子。杨钊急于敛财,可闵州又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地皮刮三层都刮不出几文铜钱来,于是便和老周一拍即合,联手做起了走私的买卖。”
“可是这杨钊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嗯,小叔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祁翀微微一笑解释了起来。
“这杨钊啊也是个不安分的,他是杨行嘉在世的儿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就是因为不受宠,母家又没什么势力,被打发到了一个最差的地方做官。可他心里不服气啊,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无非还是对那个位子有所企图。上次东吴大乱。杨钊背地里不是没有小动作,只是还没来得及真正有所行动,四大顾命大臣便讲和了,他失去了机会,只能偃旗息鼓。可曹元方三朝元老,执掌中枢多年,岂是易与之辈,杨钊那点小花活哪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所以他早就盯上了杨钊!这一点杨钊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就算为了自保他也不得不加快培植自己的势力。可要养兵就要用钱,老周这可不就是给他送钱去了吗?”
“就算如殿下所言,东吴内部矛盾重重,可这便决定用兵东吴,是否还是太莽撞了?此次战事我们本就是仓促应战,根本没有挥军南下的准备,粮草、辎重都是严重不足的。何况现在已经入秋,天气日渐寒冷,如果继续打下去,军士的棉服也没有着落。虽说目前国库充盈,但一时之间要备齐这么些物资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