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反而企图以私恩笼络下属,这才闹出了全军酗酒这样的荒唐之事,田啸罪不容诛,纵然其已然自尽,也应削除宗籍,废为庶人。其次,摄政王用人不当,当负失察之责。再次,众将有罪,但罪不至死,望准其戴罪立功!”
“渝王所言在理,不过,仍有避重就轻之嫌。”罗遵接言道,“臣以为摄政王之罪不止在于失察,其阴养死士,居心叵测,难道不该给陛下与众臣一个解释吗?”
田文昭自田鸣登基以来,大权在握,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假皇帝”,小皇帝田鸣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摆设,他习惯了这种说一不二的日子,朝臣也向来不敢公然忤逆于他。因此,他万没想到今日会有人向他公开发难,而且还是分量极重的两个人,一时间气得胡须乱颤,说不出话来。
好在他经营多年,总还有些心腹,此时便有人出班道:“太傅所言差异,有何证据表明那些杀手是摄政王殿下所派呢?就不能是韩渥和扶余人豢养的吗?这分明是扶余人挑拨我朝与渊国关系的离间之计,请陛下明察!”
“不错,这正是扶余人的离间之计!”田文昭忙顺势道,“韩渥潜伏我朝数十年,深得先皇和太后信任,本王也是被他所蒙蔽,以为祁翀此行来意不善,这才允许他对祁翀下手的。具体过程都是韩渥和田啸一手谋划的,本王并不知情,那些杀手也与本王无关。陛下,臣赞同渝王之见,田啸实在可恶,当削爵废为庶人,以庶人之礼葬之。众将情有可原,可各降三级,命其军前效力。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降罪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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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言重了,些微过失,何必放在心上?”田鸣倒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
罗遵却依旧不依不饶,仍坚持道:“有罪者各担其责,概莫能外,滇王与诸将如是,摄政王亦应如是,否则何以正国法、明是非?”
“那你说要怎样?”田文昭强压着火气冷冷道。
“请摄政王交出节制各地禁军之权,兵符复归大司马!”罗遵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罗遵不顾众人议论,继续道:“我朝官制,本就是在兵部之外另设大司马一职,用以节制各地禁军,并掌管兵符。但摄政王先任大司马,后又总揽摄政,则兵部亦归于其下,自此,举国军事调动、将领任命皆出于摄政王一人之口。就以田啸之事为例,当初摄政王决定由田啸坐镇城阳关,朝臣多有反对,然摄政王固执已见,终致大祸。此事也表明摄政王不宜身兼大司马与兵部之责,否则难保再出现田啸之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请摄政王卸任大司马之职,另寻良臣担任此职!也劝摄政王莫贪恋权位,置国事于不顾!”
“嗯,这个主意好,臣附议!”田文晖附和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竟有二十余人出班附议,但更多人还是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田文昭此时左右为难。若是寻常人敢当面逼迫于他,他早就喝令殿前武士将人叉出去砍头了,可此时是一个太傅、一个亲王带头发难,还有那么多附议的,饶是他跋扈惯了,心中也难免一惊。
他不交权则难免落个“贪恋权位”的名声,可交出兵权他又不甘心。他这一沉默,朝堂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宇文融见势不妙,忙跳出来驳斥道:“荒唐!《续汉书》有云:‘摄政者,代行天子之政也’,既然如此,自该总领军政之权,若是分权,何来‘摄政’一说?”
罗遵反应也是极快的,马上抓住了宇文融这话的漏洞:“宇文尚书果然博学,然则却忘了司马彪这句话后面还有半句呢!‘摄政者,代行天子之政也,如王莽者,是为皇帝自隐也’!”
田文晖也冷笑道:“是啊,有人想学